番外：纪念

“副本之外，烟火与你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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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思钧的公寓在老城区的顶楼，窗外有棵歪脖子梧桐树，叶子落进阳台时，总被姜鹤扫进一个铁皮饼干盒里。

“又捡这个？”齐思钧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姜鹤把新捡的枯叶放进盒子，里面已经堆了半盒，有钟表馆副本带出来的齿轮状枯叶，有永夜医院门口的银杏叶，还有迷雾剧院后台的暗红幕布碎片。

“留着做纪念。”姜鹤把饼干盒塞进书柜最底层，那里摆着他们从各个副本带出来的“战利品”——毒苹果庄园的银匕首，狼人杀副本的铜制徽章，还有那只断了腿的木偶，此刻正被系上了新的红绸。

齐思钧的目光落在姜鹤的后颈上。离开迷雾剧院后，那里的刺痛就没再出现过，但他还是习惯性地每天帮他检查。就像姜鹤总会在他拆绷带时，提前备好消毒水和纱布——从永夜医院那次开始，这个动作就成了两人之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晚上吃什么？”姜鹤打开冰箱，里面出乎意料地丰盛。齐思钧这人看着不像会开火的样子，冰箱里却永远有新鲜的食材，甚至连他喜欢的青柠味汽水都常备着。

“速冻饺子？”齐思钧抛来一袋速冻水饺，包装袋上印着卡通图案，“上次在游乐园副本，你说想吃饺子了。”

姜鹤挑眉。游乐园副本确实惊险，最后逃出来时，他累得坐在地上，随口提了句“现在就想吃碗热饺子”，没想到这人记到了现在。

水开时，厨房里弥漫着白汽。姜鹤靠在灶台边看齐思钧煮饺子，对方的手法不算熟练，却意外地稳，筷子拨弄饺子的动作，像在副本里避开那些致命的陷阱。

“对了，”姜鹤突然想起什么，“钟表馆那半块怀表，你修好了吗？”

齐思钧的动作顿了顿，从口袋里摸出块银质怀表——是他哥哥齐墨的那只，现在表盘已经修好，里面嵌了张小小的合影，是他和姜鹤在永夜医院外的抓拍，背景里的医院招牌模糊不清，两人的表情却很清晰，是难得的放松。

“算是吧。”他把怀表递给姜鹤，“现在它走得很准。”

饺子出锅时，窗外的梧桐叶又落了一片，正好飘在姜鹤的手背上。他没像往常那样捡起来，反而任由那片叶子被风吹走。

“不用都留着。”齐思钧把盛着饺子的碗递给他，热气模糊了镜片，“以后还有很多副本要走，有的是新东西可以捡。”

姜鹤咬了口饺子，热乎的汤汁烫得舌尖发麻，却比任何时候都觉得踏实。他看着齐思钧低头吃面，手腕上的古董表在灯光下泛着光，那道旧刀痕旁边，新的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

或许这些副本永远没有尽头，或许下一秒系统提示音就会响起。但至少此刻，厨房里有白汽，碗里有热饺子，身边有个能分食一碗饺子的人。

足够了。

齐思钧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视线，嘴角弯了弯：“看什么？饺子不好吃？”

“好吃。”姜鹤夹了个饺子递到他嘴边，“就是有点烫。”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替他们数着这难得的、没有倒计时的安稳时光。而书柜最底层的铁皮饼干盒里，那些来自不同副本的碎片，正安静地躺着，见证着比纪念品更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