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灵泉旁风波再起，引兽香的线索指向神秘势力。上官云瑾折扇轻摇间看破迷局，却在转身时，对上常华森探究的目光——有些秘密，似乎已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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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靠近秘境深处，瘴气越淡，空气中反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与引兽香的气息隐约相合。众人循着这股气味前行，终于在一片山谷中看到了洗灵泉。
泉眼从山壁间涌出，汇聚成一汪碧绿的水潭，水汽氤氲，泛着莹润的灵光。泉边的岩石上，果然插着几支燃了一半的香，香气正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
“果然在这里！”流云宗弟子惊呼，刚想上前拔除香支，却被上官云瑾拦住。
“别动。”他折扇一伸，挡住对方的手，扇面轻轻拂过香支顶端，淡青色的灵力萦绕而上，“这香里掺了‘牵机引’，碰了会沾染上气息，怕是走到哪都要被妖兽盯上。”
常华森凑近观察，只见香灰落地的地方，竟有细小的虫豸在蠕动，显然是被这气息吸引。他看向上官云瑾：“你认识这东西？”
上官云瑾折扇合拢，敲了敲掌心：“曾在古籍上见过记载，牵机引是南疆蛊术与术法结合的产物，寻常修士不会用。”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泉边的脚印，“看这痕迹，留下香支的人刚走不久，至少有三人，步法轻盈，不像是寻常弟子。”
常华森点头，破妄剑出鞘，剑尖指向泉眼后方的密林：“我去追，你们在此休整，守住泉眼。”
“等等。”上官云瑾突然开口，“一起去。”他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笑意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的剑快，我的术法或许能帮你截住人。”
常华森看着他，见对方眼底没有丝毫犹豫，便颔首应道：“好。”
两人嘱咐流云宗弟子看好泉眼，随即一前一后掠入密林。常华森的身法凌厉迅捷，如一道黑色闪电；上官云瑾则脚步轻缓，折扇在手中转动，灵力顺着扇骨蔓延开，感知着周围的气息波动。
“左边。”上官云瑾突然开口，折扇指向左前方的陡坡，“那里有灵力紊乱的痕迹，像是用了遁术。”
常华森毫不犹豫地转向左方，果然在陡坡上看到几处浅淡的脚印。他正要追上去，却见上官云瑾折扇一扬，数道青芒射向坡顶的灌木丛。
“簌簌”几声，灌木丛后竟飞出三支淬了毒的弩箭，被青芒精准击落。紧接着，三个黑衣人从树后跃出，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
“幻梦阁的走狗，倒还有些本事。”为首的黑衣人冷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弯刀，“可惜，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
“幻梦阁？”常华森皱眉，看向身旁的上官云瑾。
上官云瑾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折扇缓缓展开，扇面的竹影在灵力灌注下隐隐流动：“阁下认错人了。”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挥刀砍来，刀风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常华森提剑迎上，剑气与刀芒碰撞，激起漫天碎石。另两名黑衣人则扑向上官云瑾，手中甩出数道锁链，带着倒钩缠向他的四肢。
上官云瑾不退反进，折扇在胸前划出一道圆弧，淡青色的屏障瞬间展开，将锁链挡在外面。他手腕翻转，扇尖点向左侧黑衣人的咽喉，动作行云流水，看似温和的扇影里藏着凌厉的杀招。
“铛”的一声，扇尖与对方的护心镜相撞，黑衣人闷哼一声后退半步，眼中满是惊色——这看似轻飘飘的一扇，竟蕴含着如此厚重的灵力。
就在这时，为首的黑衣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腥气弥漫开来。常华森嗅到气息，只觉灵力运转滞涩了一瞬，动作不由得慢了半拍。
“是‘蚀灵散’！”上官云瑾低喝一声，折扇猛地合拢，用扇骨抵住常华森的后背，一股温和却精纯的灵力注入，瞬间冲散了那股滞涩感，“闭气，别吸入！”
常华森心头一暖，借着这股灵力稳住身形，剑招愈发凌厉：“谢了。
上官云瑾没答话，注意力全在那三个黑衣人身上。他注意到，为首之人的腰间，挂着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扭曲的“影”字——那是影煞门的标志，一个专做暗杀勾当的邪修门派。
影煞门与幻梦阁素有恩怨，这些人把他认成幻梦阁的人，倒也不奇怪。只是……他们为何会出现在忘川秘境，还用牵机引设下如此大的局？
心念电转间，上官云瑾折扇再次展开，这一次，扇面上的竹影突然变得模糊，仿佛融入了周围的光影中。三个黑衣人只觉眼前一花，竟分不清哪个是真身，哪个是虚影。
“障眼法？”为首的黑衣人怒喝，挥刀乱砍，却都劈在了空处。
“是‘幻影迷踪’。”上官云瑾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影煞门的杂碎，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话音刚落，三道青芒从不同方向射出，精准地击中三个黑衣人的手腕。弯刀和锁链落地，三人惨叫着倒地，手腕处浮现出细密的青纹，灵力彻底被封。
常华森收剑上前，看着地上哀嚎的黑衣人，又看向上官云瑾：“你刚才的术法……”那绝非寻常的障眼法，更像是一种能操控光影的高阶幻术。
上官云瑾收起折扇，指尖拂过扇面，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厉害术法只是错觉：“家传的小把戏，不值一提。”他踢了踢地上的黑衣人，“问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常华森俯身，剑鞘抵住为首之人的咽喉：“说。”
黑衣人看着常华森冰冷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旁边笑意温和却眼神冰冷的上官云瑾，终于咬牙道：“我们……我们是来抢洗灵泉的！有人出钱，要让所有进入秘境的顶尖弟子都死在这里！”
“谁出钱？”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戴面具的人，出手阔绰，给了我们足够的蚀灵散和牵机引……”
戴面具的人？
常华森和上官云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流云宗弟子的惊呼。两人脸色一变，不再追问，转身朝着洗灵泉的方向掠去。
路上，常华森忍不住再次看向上官云瑾手中的折扇。刚才那招“幻影迷踪”，他总觉得在哪里听过类似的描述——似乎是某个神秘门派的独门术法，只是那门派太过隐秘，连青云剑宗的典籍里都只有只言片语的记载。
察觉到他的目光，上官云瑾握着扇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却依旧保持着从容的笑意：“常公子总看我的扇子，难不成是喜欢？若是喜欢，改日我送你一把便是。”
常华森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不必了。只是觉得，上官公子的扇子，藏的秘密似乎不少。”
上官云瑾脚步微顿，随即恢复如常，折扇轻摇：“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常公子又何尝没有？”
。阳光穿过林叶，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洗灵泉的方向，隐约传来灵力碰撞的巨响，而他们之间那层若有似无的隔阂，似乎在刚才的对话中，被悄悄撕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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