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灵泉突发异变,泉眼之下竟藏着上古禁制。危急关头,上官云瑾折扇失控,手腕间云纹印记显露,常华森心头疑窦丛生——他到底是谁?
——————————
赶回洗灵泉时,眼前的景象已乱作一团。原本碧绿的泉水翻涌着黑色的泡沫,泉眼处裂开一道丈宽的缝隙,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缝隙中溢出,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
流云宗的弟子们正合力撑起一道灵力屏障,抵挡着那股阴寒之气,脸色个个惨白如纸。“常公子!上官公子!泉眼突然塌了,下面好像有东西要出来!”
常华森剑指泉眼,灵力注入破妄剑,试图压制那股阴寒之气,却发现对方如同附骨之疽,刚被剑气斩散,转眼又凝聚起来。“是魔气。这秘境底下,竟封印着魔族余孽?”
上官云瑾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展开折扇,扇面青光大盛,数道阵纹同时落在泉眼周围,试图重新封锁缝隙。“不是普通魔气,带着禁制的气息……这洗灵泉,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的,是用来镇压封印的阵眼!”
话音刚落,泉眼缝隙中突然伸出一只布满鳞片的爪子,指甲漆黑如墨,狠狠抓在阵纹上。“咔嚓”一声,上官云瑾布下的阵纹竟被撕开一道裂口。
“不好!”上官云瑾折扇急挥,想补全阵纹,却见更多的爪子从缝隙中伸出,密密麻麻,如同地狱之门洞开。阴寒之气瞬间暴涨,流云宗弟子的灵力屏障摇摇欲坠,已有两人支撑不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常华森见状,不再保留实力,裂空剑法催动到极致,剑气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暂时逼退了那些爪子。“上官!想办法加固封印,我来挡住它们!”
上官云瑾点头,双手结印,将折扇插入泉眼旁的泥土中。乌木扇柄接触地面的瞬间,突然发出一阵嗡鸣,扇面的竹影褪去,露出底下暗藏的云纹——与他手腕上那道淡印如出一辙。
“以扇为媒,引天地灵,幻梦为锁,封!”他低喝一声,周身灵力疯狂涌入折扇,泉眼周围的地面亮起无数青芒,顺着扇柄与泉眼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云纹法阵。
这是幻梦阁的独门锁灵阵,寻常时候他绝不会动用。可此刻生死关头,已顾不上暴露与否。
法阵运转的瞬间,泉眼缝隙中的爪子动作一滞,阴寒之气也收敛了几分。常华森趁机挥剑,剑气顺着法阵的纹路切入,将几只伸出的爪子斩落,黑色的血液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就在封印即将重新合拢时,泉眼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嘶吼,一股远超之前的魔气猛地爆发,如同巨浪般拍在云纹法阵上。上官云瑾只觉胸口一闷,喉头涌上腥甜,折扇竟被震得从泥土中弹起,飞向半空。
“小心!”常华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飞来的折扇,想递还给上官云瑾,却见对方在折扇离手的瞬间,左手腕的衣袖被魔气掀起,露出那道云纹印记。
此刻印记正发出刺眼的青光,与空中的云纹法阵遥相呼应,甚至比折扇上的纹路更加繁复、更加耀眼。
而更让常华森心惊的是,这云纹他见过——在青云剑宗的古籍残卷上,记载过一个神秘门派的标志,正是类似的云纹,只是残卷上的图案模糊,远不如此刻清晰。
那门派的名字……好像是……
“上官!”
常华森的思绪被一声痛呼打断。只见上官云瑾被魔气余波扫中,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下意识地捂住手腕,想遮住那道印记,却因灵力紊乱,指尖都在发颤。
“别分神!”常华森将折扇扔还给他,剑势再提,硬生生将再次涌出的爪子逼了回去,“先解决眼前的事!”
上官云瑾接住折扇,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重新握住扇柄。刚才那一瞬间,他清楚地看到了常华森眼中的惊疑——那道云纹,终究还是被看见了。
他不再犹豫,折扇重归阵眼,这一次,他将自身精血混入灵力,云纹法阵的光芒亮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常华森!用你的剑,刺向法阵中心的云纹!”
常华森没有丝毫迟疑,破妄剑凝聚起他毕生修为,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刺入法阵中心。剑气与法阵之力相撞,爆发出璀璨的光芒,泉眼缝隙在强光中缓缓合拢,那些爪子和阴寒之气被重新封印回地底。
直到泉眼彻底闭合,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只是泉水依旧泛着淡淡的黑气,再无半分灵气。众人才脱力般瘫坐在地,大口喘着气。
上官云瑾拔起折扇,扇面的云纹已隐去,重新变回竹影。他收起扇子,转身想避开常华森的目光,手腕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常华森的指尖正触在他手腕那道云纹印记上,此刻印记已恢复淡浅,却依旧能看清轮廓。“这印记……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上官云瑾的身体僵了一下,挣了挣,没挣开。他抬眼看向常华森,对方的眼神锐利如剑,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
周围的流云宗弟子都在调息,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异样。泉边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妖兽嘶吼。
上官云瑾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常公子这么关心我的印记,是对我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常华森没被他带偏,指尖微微用力:“我在问你,这云纹,是不是和那个神秘门派有关?”
他没说出那个名字,却看到上官云瑾的瞳孔缩了一下。
就是这个反应。
常华森的心沉了下去。他一直觉得上官云瑾藏着秘密,却没料到对方可能与那个传说中亦正亦邪、掌控着无数秘辛的门派有关。
上官云瑾缓缓抽回手,将衣袖拉下,遮住那道印记,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却带着一丝疏离:“常公子想多了。不过是家传的胎记罢了。”
他转身走向流云宗弟子,留下常华森站在泉边,望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
破妄剑的剑柄还残留着刚才握住折扇时的触感,温润,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
这个上官云瑾,果然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而那道云纹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