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演武剑声清，折扇轻随剑影动，心意相通无需言。
——————————
在青云剑宗住了几日，常华森果然履行承诺，每日清晨拉着上官云瑾去演武场。他教上官云瑾基础剑法，对方则教他布设简单的防御阵，一来二去，倒成了宗门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这日入夜，月色正好，常华森提着剑去找上官云瑾：“睡不着？去演武场练练？”
上官云瑾正对着窗外出神，闻言回头，眼中闪过笑意：“好啊，正好试试你白天教的‘流云式’。”
演武场空无一人，只有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泛着清冷的光。常华森先示范了一遍流云式，剑光柔和如流水，却暗藏劲道。上官云瑾握着常华森借给他的佩剑，依样画葫芦，动作虽生涩，却有模有样。
“手腕再放松些，灵力别太僵。”常华森站在他身后，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引导着他调整姿势，“你看，这样……”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上官云瑾的脸颊微微发烫，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常华森察觉到他的僵硬，低笑一声：“怎么？堂堂幻梦阁阁主，还会紧张？”
“谁紧张了。”上官云瑾嘴硬，却乖乖跟着他的引导挥剑，“只是觉得，剑比扇子沉多了。”
两人就着月光，一个耐心教导，一个认真学习。偶尔剑招出错，常华森便低头纠正，鼻尖几乎要碰到上官云瑾的发顶；有时上官云瑾故意放慢动作，看常华森凑过来的认真模样，眼底便漾起细碎的笑意。
练到兴头上，常华森忽然收剑：“来试试？就用你最熟的术法，我用剑接。”
上官云瑾挑眉，收起佩剑，展开乌木折扇：“你可别后悔。”
扇面轻挥，数道青芒射出，却不是攻击的术法，而是化作点点荧光，绕着常华森的剑穗飞舞。常华森会心一笑，破妄剑出鞘，剑光在荧光中穿梭，竟与那些青芒交织成一幅流动的画。
他没有用凌厉的杀招，只以剑法勾勒出守护的姿态；上官云瑾也没有布设复杂的阵法，只用术法描绘出呼应的轨迹。剑与扇在月光下你来我往，没有输赢，只有旁人看不懂的默契。
最后一招，常华森的剑尖轻轻点在上官云瑾的扇面，两人同时停手，气息微乱，目光却紧紧缠在一起。月光落在他们交击的剑与扇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撒了一地的星辰。
“你的剑，越来越柔和了。”上官云瑾轻声说，扇面还抵在剑尖上。
“你的术法，也越来越有锋芒了。”常华森回应，声音里带着笑意。
风拂过演武场，带来远处的花香。常华森放下剑，伸手将上官云瑾散落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脸颊，引来对方微微的瑟缩。
“累了吗？”他问，语气放得极柔。
上官云瑾摇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将折扇塞进他另一只手里：“拿着，以后练剑时，用它记招式，比你那剑穗好用。”
常华森握着温热的折扇，又握紧了他的手，两人并肩坐在演武场的石阶上，看着天边的月亮。没有说话，却觉得心贴得格外近。
远处传来阿离和阿洛的轻响，大概是跟着来看热闹。常华森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觉得，所谓圆满，或许就是这样——有月光，有彼此，有剑与扇的轻鸣，便足够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