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军帐烛火映苍白,剑修持药手微颤,只恐情深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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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上官云瑾抱回中军帐时,他已陷入半昏迷状态。后背的伤口深可见骨,黑色的魔气正顺着伤口往四肢蔓延,原本温润的脸色此刻白得像纸,连唇瓣都失了血色。
“快!把清心散和凝神丹拿来!”常华森对着帐外大喊,声音因急切而沙哑。他小心翼翼地将上官云瑾放在榻上,解开他染血的长衫,看到那道横贯后背的鞭伤时,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随军的医师很快赶来,诊脉后眉头紧锁:“常公子,上官公子中的是‘蚀骨魔鞭’的毒,魔气已侵入经脉,需立刻逼毒,否则……”
“否则怎样?”常华森的声音冷得像冰。
“否则三日内,灵力尽散,形同废人。”
常华森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看向榻上气息微弱的上官云瑾,对方的眉头紧蹙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唇角还残留着血迹。
常华森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看向榻上气息微弱的上官云瑾,对方的眉头紧蹙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唇角还残留着血迹。
“我来逼毒。”常华森沉声道,“医师,需要怎么做?”
医师愣了愣,随即点头:“需以精纯灵力护住心脉,再引魔气从伤口导出。过程极为痛苦,且需施术者灵力深厚,常公子……”
“不必多言。”常华森打断他,盘膝坐在榻边,双手轻轻按在上官云瑾的后背,“开始吧。”
他运转青云剑宗的心法,精纯的灵力缓缓注入上官云瑾体内。刚触碰到魔气,便感觉到一股阴冷霸道的力量在疯狂反噬,像是要将他的灵力一并吞噬。
“呃……”上官云瑾疼得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忍着点。”常华森低声道,声音温柔却坚定,“我在。”
他加大灵力输出,一点点将魔气往伤口处逼。黑色的雾气从伤口蒸腾而出,带着刺鼻的腥气。常华森的额头渗出冷汗,脸色也渐渐苍白——对抗魔气对他的消耗极大,可他不敢停,哪怕指尖都在发颤,也死死稳住灵力。
帐外的天色从黄昏变成深夜,又从深夜泛起鱼肚白。当最后一缕魔气被导出时,常华森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溅落在上官云瑾的白衣上,像绽开了一朵凄厉的红梅。
“常华森!”刚清醒的上官云瑾看到这一幕,挣扎着想去扶他,却被医师按住。
“上官公子,您刚脱险,不可动气!”
常华森摆了摆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对他露出一个虚弱却安心的笑:“没事……你没事就好。”
上官云瑾看着他苍白如纸的脸,看着他胸前同样染血的衣襟,眼眶瞬间红了。他伸出手,轻轻抚上常华森的脸颊,指尖的颤抖泄露了心底的后怕:“傻子……谁让你这么拼命的……”
“你是我的人,我不拼命,难道看着你出事?”常华森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等你好了,再罚我也不迟。”
帐内的烛火摇曳,映着两个伤痕累累却紧紧相依的人。窗外的晨光透进来,驱散了些许血腥气,也照亮了彼此眼底毫不掩饰的在意。
魔族的战还未结束,但只要他们还在彼此身边,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