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秘境的洗灵泉修复后，比当年更添了几分灵气。泉边的空地上，新栽的凝魂花正开得热闹，粉白的花瓣上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
常华森蹲在花田边，小心翼翼地给幼苗松土，动作比当年在幻梦阁灵圃时熟练了不知多少。他的袖口挽起，露出小臂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为上官云瑾挡匕首时留下的，如今倒成了两人偶尔打趣的由头。
“慢点，别又把根铲断了。”上官云瑾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他手里端着个青瓷小碗，里面盛着新调配的营养液，走到常华森身边蹲下。
常华森回头看他，阳光落在上官云瑾的侧脸，将他眼底的笑意映得格外清晰。这几年他倒是养得丰润了些，褪去了当年的清瘦，眉宇间的温润里多了几分烟火气。
“这次肯定不会。”常华森挑眉，故意将铲子往深处插了插，却在触及根须时猛地收力，动作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你看，稳得很。”
上官云瑾被他这副“嘴硬心软”的样子逗笑，伸手递过小碗：“来，浇点营养液，这几株快成熟了。”
常华森接过碗，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两人像年少时那样，默契地顿了顿，随即相视而笑。这些年的并肩，早已让他们的心意无需言说，一个眼神，一次触碰，便知彼此所想。
浇完灵植，两人并肩坐在泉边的石头上。洗灵泉的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游弋的灵鱼，偶尔有几片花瓣飘落，在水面荡开圈圈涟漪。
“还记得吗？当年我们在这里抢凝魂花，打了整整三十招。”常华森忽然开口，目光落在远处的岔路口——那是他们初遇的地方。
上官云瑾笑着点头：“怎么不记得？某人当时剑都快架到我脖子上了，结果最后还是把半朵花让给了我。”
“那是怕再打下去，真让旁人捡了便宜。”常华森哼了一声，语气却软得很，“再说，当时就觉得你这人有意思，不想把关系闹太僵。”
“哦？这么说，你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上官云瑾挑眉，折扇在掌心转了个圈，轻轻敲了敲他的胳膊。
常华森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扇柄，将人拉近了些。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鼻尖几乎相触，能闻到彼此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
“是又怎样？”他低头，在上官云瑾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像偷食的鸟雀，“反正现在，你是我的人了。”
上官云瑾的脸颊微红，却没躲开，反而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凑近，加深了这个吻。泉边的凝魂花仿佛也被这温情感染，花瓣轻轻颤动，落下几片粉白的花瓣，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远处，阿离正追着阿洛在草地上打滚，阿琳则站在枝头梳理羽毛，发出清脆的鸣啼。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当年的剑拔弩张早已化作如今的岁月静好。
或许江湖仍有风波，或许前路偶有荆棘，但此刻，有彼此在身边，有凝魂花开，有洗灵泉涌，便是最好的时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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