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山禁地磷火异，妖力探诡秘，大妖藏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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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林的事了结后，虞芈歇了三日才缓过来。罗宇彤本想留下照顾，却被她用“清山派该催你回去了”赶了出来，只塞给她一包用妖力烘干的桃花干，说是“谢礼”。
可回山的路才走了一半，罗宇彤就收到了一封妖气裹着的信——是虞芈的字迹，只有三个字：“骨山见。”
骨山是妖界边缘的禁地，传说埋着上古妖战的枯骨，终年磷火弥漫，连高阶妖族都不敢轻易靠近。罗宇彤捏着信纸，心口莫名发紧，调转方向，御剑往骨山赶去。
骨山脚下，虞芈正靠在一块刻满妖纹的巨石上，指尖把玩着一缕磷火，白色的狐火与幽蓝的磷火在她掌心交织，妖力内敛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偶尔闪过的竖瞳，泄露她并非凡人。
“你倒来得快。” 她抬眼，嘴角噙着笑，却没起身，“怕我死了？”
“禁地异动，你不该独自来。” 罗宇彤走到她面前，看到她袖口隐约露出的绷带，眉头皱起，“你的妖力还没恢复。”
“这点小事，还死不了。” 虞芈站起身，拍了拍衣摆，周身妖力微动，那些靠近的磷火便自动避开，“骨山的磷火最近越来越盛，连山下的小妖都不敢靠近，我来看看是不是封印松了。”
她说话时，脚步轻得像踩在云里，明明走在布满碎石的山路上，却连一点声响都没有——那是九尾狐与生俱来的隐匿天赋，真正的大妖，从不需要靠显露真身来彰显力量。
骨山深处，磷火密集得像星河，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死气。罗宇彤运转金丹灵力护体，却依旧觉得阴冷刺骨，而虞芈却像走在自家后院，甚至还伸手接住一朵飘来的磷火，指尖一转，就化作颗幽蓝的珠子。
“这是‘骨火珠’，能安神。” 她把珠子丢给罗宇彤，“拿着，免得被死气侵体。”
罗宇彤接住珠子，触手冰凉，却奇异地驱散了寒意。她看着虞芈的背影，忽然发现，这只狐狸看似随性，却总在细节处护着她。
走到禁地中心，一座残破的石碑矗立在骨堆上，碑上的妖文早已模糊，只有顶端的封印还在微微发光，却明显暗淡了许多。
“封印确实松了。” 虞芈的脸色沉下来，妖力顺着指尖注入石碑，“是有人在外面动了手脚，想放出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 罗宇彤问道。
“上古妖战的残魂，” 虞芈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凝重，“没有神智，只认血腥气，一旦出来，不管人妖，见谁杀谁。”
她的妖力源源不断涌入封印，石碑上的光芒渐渐亮了些，可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粗犷的嘶吼——是几只被磷火引诱来的低阶石妖，正朝着石碑撞来。
“碍事。” 虞芈没回头，只是眼神一冷，周身妖力骤然化作数道白影，像无形的利爪，瞬间洞穿了石妖的头颅。那些石妖连惨叫都没发出，就化作碎石，连点妖气都没留下。
整个过程快得像一阵风，罗宇彤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动手的。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极淡的血腥味，证明刚才的杀戮真实发生过。
“你……” 罗宇彤想说些什么，却被虞芈打断。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收回妖力，转身看向罗宇彤，眼底的冷意还没散去，却在看到她时柔和了些，“这里不是清山派，讲不得那么多道理。”
罗宇彤看着她，忽然明白了。大妖的生存法则本就如此，直接、凌厉，却也活得坦诚。她没再说话，只是运转灵力，帮着加固封印。
金色的灵力与白色的妖力再次交织，这次却少了之前的冲撞，多了几分默契。罗宇彤能感觉到，虞芈的妖力虽然霸道，却始终小心地避开她的灵力核心，像一只收了爪牙的猛兽，在她面前露出难得的温顺。
就在封印即将稳固时，石碑忽然剧烈震颤起来，一道黑影从碑底窜出，直扑罗宇彤——是残魂提前破封了！
“小心！” 虞芈脸色骤变，想也没想就挡在罗宇彤身前，周身妖力暴涨，九尾的虚影在她身后一闪而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指尖凝聚起一团纯白的狐火，狠狠砸向黑影。
“嗷——” 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被狐火灼烧得蜷缩起来。
虞芈趁机祭出妖力，将黑影重新压回碑下，与罗宇彤合力加固了封印。直到石碑彻底稳定，她才松了口气，转身时，嘴角溢出一丝妖血。
“你受伤了！” 罗宇彤连忙扶住她，掌心的金丹灵力不自觉地涌入她体内。
“没事，小伤。” 虞芈擦掉嘴角的血，却忽然凑近，用带着血的指尖，轻轻刮了下罗宇彤的鼻尖，笑得有些野，“刚才那一下，够不够让你看清……我是妖？”
她的眼神亮得惊人，带着属于妖的桀骜与坦诚。罗宇彤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感受着掌心下她紊乱的妖力，忽然抬手，用衣袖替她擦去没擦干净的血迹，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我知道。”
知道你是妖，知道你有獠牙有利爪，知道你和我本该是不同阵营。
可那又怎样？
她看着虞芈愣住的表情，脸颊微微发烫，却没有移开目光。有些心意，或许早就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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