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两相望，唯鱼失望。
黎鱼企图拐弯抹角撬开温芽的嘴，奈何温芽像吃黄连的哑巴，一副苦哈哈的表情，她有感再问下去其他同学的目光会将她射成筛子的。
那些目光暗戳戳的八成是由于黎鱼平日积攒的好人缘。
何况，伊春语踏进教室门了。
黎鱼撩了一下鬓发，朝着温芽轻哼一声，自然而然地回到座位上。
“真的嘛？沐子晨看起来不像……”
“真的！我周天不是去百达广场么，在玉茗奶茶店看见他俩面对面坐着，沐子晨就撑着脸看她……哇塞……”
“难以想象。”
一阵谈话声由远及近传来，温芽半耷拉着的眼皮微微抬起。
“您的吃瓜系统提醒您，前方有瓜，请注意挖掘～”
冰凉戏谑的机械音冷不丁的在脑海中响起，宛如冬天零下十几度舌头不经意舔到结冰的电线杆。
温芽迷迷糊糊的脑子“唰"得一下苏醒。
映入眼帘的是两双纤细笔直的小腿，一双穿着浅绿色运动鞋，一双穿着纯白运动鞋。
“温芽，你不舒服么？”抬起眼，只见伊春语的侧脸。
温芽摇了摇头。
伊春语抿唇一笑，坐回座位上。
那穿着浅绿色运动鞋的少女正站在伊春语身旁，扎着辫子，明眸善睐，浓眉皓齿，想必就是“曼曼”。
也许是因为温芽在旁边，也许是因为快上课，曼曼并没有说什么，待了一会儿便回到座位。
几秒后，上课铃声打响。
温芽不由得在内心叹了口气。
如果不是碍于系统的吃瓜规则不能直接参与，她……她还是做不到和几乎零交集的人类谈话。
难道非得等到明天，看运气等她们聊起这件事么？
“哒—哒—哒。”
走廊响起连绵的低跟鞋的踩踏声——班主任。
那身淡粉色的百褶长裙外在晚上套上了一件白色大衣，十分减龄的穿搭。
温芽余光瞥了一眼，注意到了裙下的黑色低跟鞋，有些陈旧。
一时之间，班上的窃窃私语声消散大半。
“咳咳。”
“咚——”不轻不重。
班主任坐到讲台桌前，将怀里的测试卷放到讲台桌上。
班上寂静无声。
“呲——”身旁另一行的黎鱼不小心手滑，在白皙的语文作文纸上划出一道浅长的黑线。
不知过了多久，班主任咳了几声。
“黎鱼。”
正在作文纸上奋笔疾书的黎鱼一顿，如同卡帧的动画片人物，慢吞吞地起身，飞快地走到讲台桌旁边。
“来，看。你这里……知道了么？下次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知道了。”
“回去吧。”
黎鱼悻悻而归。
“顾山桦。”
“来，你看看，这么多空白……你想干嘛？顾山桦。”
“……”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么？行了，回去吧。”
紧接着，班主任连续叫了几乎班上所有人。
当然，除了温芽。
温芽第n次感谢自己的小透明气场。
“唰唰”几声，班主任整理一下测试卷，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抬起头。
“春语，待会儿把这些发下去。”
始终没被叫到的伊春语抬起头又点点头，“好的，老师。那没来晚自习的……”
“拿到办公室，放我桌上。”
“好的。”
温芽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钟：20：30
距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
温芽猛地一掐脸颊，淡淡薄红蔓延而开。
指尖飞速跃动，不管三七二十一，利落地给作文留下潦草至极的结尾，毫无疑问，这是一篇虎头蛇尾的作文。
“哒哒。”指针转动。
距离放学还有五分钟。
班主任打了个哈欠，刷视频的手指一顿，忽地抬起头说：“顾山桦、伊春语、沈柏，明天记得交检讨书。”
温芽的肩膀冷不丁的颤抖。
她终于想起来了，那时她还未绑定系统，只是茫茫然地听着的节点……
「关键节点1：未完成。(已失效）」
无机质、冰冷、如梦似幻的浅蓝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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