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锋

白鹿站在化妆镜前，指尖轻轻按了按发烫的耳垂。

镜中的女人唇妆晕开，锁骨处还有一道可疑的红痕——全是刚才那个吻留下的证据。她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冷水拍在脸上，却怎么也浇不灭皮肤下窜动的热度。

"演技不错。但下次记得换支不掉色的口红。"

曾舜晞低哑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带着烟草味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后。白鹿猛地关上水龙头，水珠顺着她绷紧的下颌线滑落。

"鹿姐！"小林急匆匆推门进来，手里举着手机，"出事了！"

屏幕上显示着微博热搜界面：#白鹿曾舜晞热吻#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点开话题，首条是某知名狗仔发布的照片——露台上，她勾着曾舜晞的脖子深吻，他的手掌紧扣她的后腰，两人纠缠的身影在夜色中暧昧至极。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两大海王正面刚？！]

[这性张力绝了！民政局我搬来了！]

[赌五毛，马上就会有声明...]

白鹿轻嗤一声，把手机扔回给小林："联系公关部，准备声明。"

三小时后，白鹿工作室的声明如约而至：【艺人私事，不予回应】。

几乎同一时间，曾舜晞工作室也发布了类似内容：【朋友聚会，切勿过度解读】。

"朋友？"白鹿刷着微博冷笑，指尖用力到几乎要戳破屏幕，"吻技那么烂，也好意思叫朋友？"

她仰头灌下一口冰水，试图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学费什么时候交？】

白鹿差点被水呛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昨晚分别前，曾舜晞"顺手"把她的口红塞进了自己口袋，而她"不小心"将酒店房卡留在了他的西装内衬里。

她正要回复，门铃突然响起。

小林跑去开门，随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白鹿转头，看见曾舜晞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瓶1990年的罗曼尼康帝。

"白老师，"他晃了晃酒瓶，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她微肿的唇瓣，"我来交作业。"

白鹿环抱双臂靠在玄关柜上："曾老师是不是走错片场了？声明刚发出去就自打脸？"

曾舜晞径自走进套房，将酒放在茶几上。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线条愈发修长。转身时，白鹿注意到他锁骨处有一道新鲜的抓痕——毫无疑问是她的杰作。

"声明是发给外人看的。"他慢条斯理地开酒，"我们之间，需要这么见外？"

木塞"啵"的一声弹出，深红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旋转。曾舜晞递过酒杯时，指尖故意擦过她的手背："尝尝？比你昨晚那杯'葡萄汁'带劲多了。"

白鹿接过酒杯，顺势将他拉近："曾老师这么殷勤，该不会是想假戏真做吧？"

"假戏？"曾舜晞低笑，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落地窗上。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灯火通明，而他的眼睛比灯火更亮，"昨晚谁先伸的舌头，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白鹿耳根一热，却不肯示弱："怎么，曾老师被亲懵了？"

"是啊。"出乎意料，曾舜晞坦然承认，"所以今天来讨个说法。"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红酒醇厚的香气。白鹿突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危险——她的后背紧贴冰冷的玻璃，而面前是曾舜晞滚烫的胸膛，进退维谷。

"说法就是..."她突然抬膝顶向他胯间，趁他闪避的空档灵巧转身，"你技术太差，不及格。"

曾舜晞闷哼一声，却在她逃跑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天旋地转间，白鹿发现自己被摔在了沙发上，而曾舜晞居高临下地压着她，眼神危险："那白老师教教我？

白鹿的呼吸乱了节奏。

曾舜晞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烫得惊人。他的手掌垫在她脑后，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她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指尖划过锁骨时，她不受控制地战栗了一下。

"怕了？"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耳垂。

"笑话。"白鹿强装镇定，手指却无意识地揪紧了沙发垫，"我是怕你承受不起补课费。"

曾舜晞轻笑一声，突然含住她的耳垂轻轻一咬："试试？"

白鹿倒吸一口冷气，正想反击，手机却突兀地响起。是小林的紧急呼叫——按照约定，如果半小时内她不回复消息，助理就会打电话来确认安全。

曾舜晞瞥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遗憾地咂舌："你的小助理很尽职。"

"彼此彼此。"白鹿趁机推开他，整理凌乱的衣领，"你的经纪人刚才发了十二条微信。"

曾舜晞不情不愿地起身，却在她站起来时突然又将她拉回怀里："今晚有个私人酒会，陪我出席？"

"凭什么？"

"凭这个。"他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正是她昨晚"遗失"的那支，"物归原主，总得给点报酬吧？"

白鹿夺过口红，发现膏体已经被用掉一小截。想到曾舜晞可能用它做过什么，她耳尖瞬间烧了起来："变态！"

"过奖。"曾舜晞笑着松开她，走向门口时回头眨了眨眼，"八点，地下停车场见。"

门关上后，白鹿才发现自己心跳快得不像话。她抓起抱枕狠狠砸向房门，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第二回合，依然平手。

但这场游戏，似乎开始变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