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白九思预测的下次易感期还有五天。
但这玩意儿从来不是精准的日历事件,尤其容易受到高匹配度Omega信息素的……干扰。
白九思正在主持一场边境防御部署会议,巨大的星图在全息投影上缓缓旋转。他站在台前,条理清晰地分配着巡逻路线和火力点,声音沉稳,目光锐利,依旧是那个令行禁止、说一不二的铁血少将。
只有坐在离他最近的几位高级军官,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压迫感。白少将今天的信息素……似乎比平时更具侵略性,像一头逐渐苏醒的凶兽,尽管被强行束缚着,但那躁动的气息已然开始弥漫。
白九思自己也察觉到了。心底那股熟悉的、灼热的躁动正蠢蠢欲动,对周遭一切的不耐烦指数级上升。尤其是当某个Beta军官结结巴巴地重复一个低级错误时,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拍桌子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邪火,指尖用力掐着掌心。该死的,比预估的提前了。是因为最近和花如月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吗?那冷冽的雪松无时无刻不在诱惑他,撩拨他,让他的易感期来得更凶更猛。
会议终于结束,军官们鱼贯而出,不少人暗暗松了口气,感觉会议室里的低气压终于消散了些。
白九思最后一个离开,他需要一点时间平复呼吸,收敛那几乎要溢出的攻击性信息素。他走向专用通道,打算直接回自己的封闭休息室。
然而,就在通道拐角,他撞见了花如月。
花如月正和几个研究员站在一起,指着手中的数据板讨论着什么。她似乎刚从一个实验舱出来,额发有些微湿,研究服的领口松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一小截精致的锁骨。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清冷的雪松信息素,因为专注和略微的体温升高,比平时更加清晰可辨。
对此刻的白九思而言,那无异于最烈性的催化剂。
“——这个数值的波动显然异常,必须重新校准传感器……”花如月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猛地转过头,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瞬间对上了白九思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其他几位研究员是Beta,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剧烈变化,但他们明显看到白少将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气场,而他们的花首席,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住了。
“白…白少将?”一个研究员试探性地开口。
“你们,先走。”白九思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低沉沙哑,充满了压抑不住的危险信号。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花如月,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人撕碎。
Beta研究员们被这骇人的气势吓得不敢多问,慌忙点头离开。
通道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浓郁到几乎实质化的、充满侵略和占有欲的Alpha信息素如同潮水般涌向花如月,霸道地将他裹挟其中。那气息里充满了不安、焦躁,以及一种近乎痛苦的渴望。
花如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冲击得后退了半步,背脊抵住了冰冷的金属墙壁。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脸颊不受控制地泛上红晕。她能感觉到自己后颈的腺体在发烫,甚至在微微跳动,回应着那狂暴的Alpha气息。
“……易感期?”花如月的声音有些不稳,她推了推眼镜,试图维持冷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出卖了她。
白九思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逼近。他比花如月高大半个头,此刻完全将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和信息素之下。他赤红的眼睛贪婪地扫过花如月泛红的脸颊、微张的唇,最后落在那截白皙的、毫无防护的脖颈上。
他的犬齿开始发痒,标记的本能疯狂叫嚣。
“离我远点……”白九思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像是在警告花如月,又像是在命令自己,“现在……立刻!”
他的理智正在崩盘的边缘。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难控制。而花如月的存在,他渴望至极的气息,正在彻底摧毁他最后的防线。
花如月背靠着墙,无处可退。她看着白九思痛苦挣扎的模样,看着那双眼睛里翻滚的欲望和残存的理智在激烈搏斗。空气中的金属气息躁动得几乎要爆炸,带着毁灭一切的倾向,却又在触及她时,奇异地掺杂进一丝不肯伤他的小心翼翼。
92%的匹配度在此刻彰显无疑。她能清晰地感知到白九思的所有情绪——那汹涌的情潮,那霸道的占有欲,以及那深藏的、害怕伤害她的恐惧。
花如月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狂暴的Alpha信息素让她腿软,但也同样点燃了她Omega本能深处的一些东西。安抚,顺从,被占有。
她忽然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白九思紧握的、青筋毕露的拳头。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根针,瞬间刺破了白九思紧绷到极致的气球。
理智的弦,砰地一声,断了。
白九思低吼一声,猛地抓住花如月的手腕,将人狠狠按在墙上,沉重的身躯紧密地压了上去。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灼烧着花如月颈侧的皮肤,鼻尖贪婪地蹭着那诱人的腺体,汲取着那能让他疯狂也能让他安宁的雪松冷香。
“标记……”他含糊地嘶语,牙齿危险地磨蹭着那处柔软的皮肤,“我的……”
花如月被他禁锢在墙壁和炽热的胸膛之间,完全动弹不得。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立刻到来,Alpha只是在用嘴唇和牙齿一遍遍厮磨那处腺体,像一头焦躁不安的困兽,既渴望彻底占有,又残存着一丝不愿弄伤珍宝的犹豫。
这种极致的侵略与极致的克制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花如月闭上眼睛,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同样被勾起的、源自本能的热度。她松开紧咬的下唇,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可以。”
这两个字,如同最终的特赦令。
白九思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不再犹豫。
尖锐的犬齿刺破腺体,浓郁的信息素瞬间注入。
“呃啊……”花如月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一声压抑的痛哼溢出喉咙。被彻底标记的瞬间冲击力远超临时标记,带来一阵短暂的眩晕和强烈的被占有感。
与此同时,白九思发出一声满足至极的、近乎叹息的喟叹。
那狂暴躁动、几乎要毁灭一切的信息素,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温柔抚平,瞬间找到了归宿般,变得沉静而满足。雪松的冷香与金属的气息彻底交融,不分彼此,和谐地萦绕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小而私密的领域。
通道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白九思依旧紧紧抱着花如月,犬齿还埋在对方的腺体里,贪婪地吮吸着那混合了自己气息的Omega信息素,仿佛这是世间唯一的甘泉。
花如月无力地靠在墙上,承受着Alpha的索取和标记带来的强烈感官冲击。身体发软,意识漂浮,所有的抵抗和冷静都被这原始而彻底的联结击得粉碎。
不知过了多久,白九思才缓缓松开牙关,舌尖下意识地舔过那渗着血珠的齿痕,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稍稍退开一点,赤红的眼眸已经恢复了部分清明,但里面翻滚的情感却更加浓烈深沉。他看着花如月泛着潮红的脸、水汽氤氲的眼眸和微微红肿的嘴唇,还有自己在他颈间留下的、无比清晰的标记痕迹。
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占有欲充斥着他的胸腔。
“花如月……”他沙哑地唤道,拇指轻轻摩挲着对方光滑的脸颊。
花如月缓缓睁开眼,镜片后的眼神还有些迷离,但正在逐渐恢复焦距。她感受着后颈传来的、持续不断的微热和胀痛,以及周身挥之不去的、属于白九思的浓烈气息。
她推了推有些歪斜的眼镜,试图找回平时的语调,却发现声音依旧软得不像话:“……白少将,你的易感期,看来需要重新评估预测模型了。”
白九思低笑一声,额头抵上他的额头,鼻尖蹭着鼻尖,姿态亲昵无比。
“模型没问题。”他看着花如月近在咫尺的眼睛,语气笃定,“是变量太诱人了。”
而这个变量,从此以后,彻底属于他了。
他再次低头,吻住了那两片总是说着冷静数据、此刻却异常柔软的唇。
这一次,花如月没有推开他。
空旷的通道里,只剩下交织的呼吸声和彼此交融的信息素,缱绻而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