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林雨晴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你看到了什么？"
许明远强压下恐惧："没什么，只是些模糊的图像。"他不能告诉她那个可怕的画面，至少现在不能。
林雨晴狐疑地看着他，但没再追问。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什么时候该逼问，什么时候该等待。
"我今晚去祖宅地下室再查查资料。"许明远合上匣子，"那里可能有关挪威那个符号的记录。"
林雨晴点点头："我继续调查这个艾瑞克的背景。"她顿了顿，"如果决定要去...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
傍晚，许明远独自驱车前往郊区的祖宅。夕阳将老屋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三个月前那场生死搏斗仿佛已经遥远。地下室的门依然保持着那天的样子，青铜门上的七芒星暗淡无光。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上的壁画，许明远直接走向最后一幅——大祭司手持第七面"界镜"的画面。他以前没注意到，在画面的角落，有一个几乎被时间抹去的小符号，与艾瑞克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果然有关联..."许明远用手机拍下细节，正准备离开时，余光瞥见石台底部有一道之前没发现的缝隙。
蹲下身仔细检查，他发现石台侧面有一个隐蔽的凹槽，大小正好能放入一块"界镜"碎片。许明远犹豫片刻，还是从怀中取出那块黑曜石镜片，小心地放入凹槽。
石台内部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一块石板滑开，露出一个小暗格。里面是一卷羊皮纸和一块奇特的金属片，上面刻着北欧符文。
许明远展开羊皮纸，上面是一幅精细的地图，标注着七个地点——中国、柬埔寨、埃及、秘鲁、挪威，还有两个被墨水涂掉的位置。地图边缘有一段文字：
"当七镜归位，观测者将面临最终抉择：修复或重塑。谨记，门之两侧皆有恶魔。"
羊皮纸背面是另一种文字，许明远从未见过，但当他凝视那些符号时，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翻译——这是一段警告，关于"第七道门"和"观测者的代价"。
金属片上的符文则更加神秘，只在许明远用手指触碰时短暂发光，投射出一组坐标——恰好位于挪威北部。
"这绝不是巧合。"许明远喃喃自语，将所有东西收好。他必须去挪威一趟，但要不要告诉林雨晴那个可怕的预知画面？
回到市区公寓已是深夜。林雨晴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显示着艾瑞克·约翰森的详细资料——确实曾在挪威多家博物馆工作，但有一段五年的空白期，标注着"军方机密"。
许明远轻轻为她盖上毯子，林雨晴却立刻惊醒，特工的本能从未完全消失。
"发现什么了？"她揉着眼睛问。
许明远展示羊皮纸和金属片："祖宅暗格里的。挪威那个地点确实与'界镜'有关，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我认为我们应该去。"
林雨晴研究着地图，眉头紧锁："太巧合了，艾瑞克刚出现，我们就发现这些线索。"
"我明白你的顾虑。"许明远坐在她身旁，"但如果屏障真的在变弱..."
林雨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今天在镜子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不要骗我。"
许明远知道瞒不过她。深吸一口气，他描述了那个可怕的画面。
出乎意料，林雨晴没有愤怒或恐惧，反而露出一种释然的表情："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一直心事重重。"她轻抚许明远的脸颊，"预知未来最大的讽刺就是——看到它本身就可能改变它。"
"我不能冒险。"许明远握住她的手，"也许我应该一个人去。"
"然后让我在这里担心死？"林雨晴挑眉，"想都别想。"她指向金属片上的坐标，"我们一起调查这个地点，但必须制定周密的计划，带上所有能带的防护装备。"
许明远想反对，但知道无用。林雨晴的眼神告诉他，这已是非谈判事项。
两天后，北京国际机场。
艾瑞克在登机口等候，看到两人拖着行李走来时明显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许明远握紧背包带，里面装着"界镜"碎片和从祖宅找到的线索。林雨晴则警惕地扫视四周，确保没有可疑人员。
"航班要十小时。"艾瑞克递给他们机票，"足够我详细解释挪威的情况了。"
许明远点点头，却忍不住看向林雨晴。阳光透过机场玻璃洒在她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想记住这一刻的她——安然无恙，充满生机。
在登机前的最后一刻，许明远借口去洗手间，再次取出那块黑曜石镜片。镜中画面依然可怕，但这次他注意到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血泊中的林雨晴手中紧握着什么发光的东西...
也许，只是也许，未来并非完全不可改变。
飞机引擎轰鸣，载着他们飞向北方未知的冒险。无论挪威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许明远知道，有些羁绊比时空更坚固，比命运更顽强。
而这一次，他将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她。
[番外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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