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的声音像淬了冰,在嘈杂的车厢里划出一道冷冽的线:
琴酒“那家伙对组织已经没用了,那个包里装的是炸弹。”
伏特加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琴酒冷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他只是挠了挠头,低声应道:
伏特加“哦…… 原来如此。”
仿佛琴酒说的不是 “炸弹”,而是 “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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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他死死按住耳朵里的窃听器,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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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那个交易对象…… 不,是那个即将被灭口的人,此刻可能还在为拿到三亿而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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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迫自己冷静,呼吸放轻,生怕漏过任何一个字。
琴酒“只要等到 3:10,那家伙就会毫不知情地按下炸弹,炸个粉碎。”
琴酒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像是在计算时间。墨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3:10……” 柯南在心里默念这个时间,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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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想大喊,想冲过去阻止,但理智死死拉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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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现在只是个小学生,冲上去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连累小兰。
新一(柯南)“啊嚏!”
柯南猛地打了个喷嚏,声音在安静的角落格外突兀。
毛利兰“柯南,你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
小兰关切地转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新一(柯南)“没、没事,小兰姐姐。”
柯南连忙摆手,心里却在庆幸这个喷嚏来得及时,
新一(柯南)“我只是有点过敏。” 他用 “过敏” 掩盖了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后背的冷汗却流得更凶了。
监控室里的千雪听得直皱眉,她对着麦克风叹了口气:
千雪风影“伏特加,对于 VFG 这个词,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它好吗?”
伏特加一愣,显然没跟上她的思路:
伏特加“啊?为什么?”
千雪风影“因为我把它理解为 Vodka Follow Gin,是不是很棒?”
千雪的声音带着点戏谑,
千雪风影“你会永远追随他的,对吧?”
伏特加“哦!对啊!”
伏特加恍然大悟,笑得一脸憨厚,
伏特加“玛格丽特小姐说得太对了!我当然会永远跟着大哥!”
琴酒瞥了一眼伏特加,没说话,但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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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靠在监控台边,指尖划过屏幕上琴酒的侧脸。她知道,再让他们聊下去,伏特加说不定会把组织的老底都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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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意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从 VFG 聊到柏林的香肠,又从香肠聊到新干线的咖啡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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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倒是聊得兴致勃勃,琴酒大多时候只是 “嗯” 一声,偶尔被问急了,才会说一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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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听得一头雾水,这伙人到底在搞什么?前一秒还在密谋炸弹,后一秒就聊起了香肠?但他不敢放松警惕,手指紧紧攥着窃听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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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一点点流逝,窗外的风景渐渐变得熟悉。
琴酒“名古屋站快到了。”
琴酒突然开口。
伏特加“哦!好!”
伏特加连忙掐灭烟头,开始收拾东西。
柯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着屏幕上琴酒和伏特加起身的身影,恨不得立刻冲出去。
毛利兰“柯南,你在看什么呢?”
小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两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往车门走去,
毛利兰“那两个人看起来好凶哦。”
新一(柯南)“没、没什么。”
柯南收回目光,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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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缓缓驶入名古屋站,车门打开的瞬间,琴酒和伏特加率先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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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刚想跟上去,就被小兰一把抓住了后领。
毛利兰“柯南,你要去哪?我们不用转乘。”
小兰笑眯眯地拎着他,像拎着一只小猫。
新一(柯南)“小兰姐姐!我……”
柯南急得直跺脚,只能眼睁睁看着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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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里的千雪看着屏幕上柯南那副急得跳脚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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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掉监控,伸了个懒腰。还好,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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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坚持要缩小炸弹的威力,就是怕波及无辜。虽然她在组织里待了这么多年,手上也沾过血,但她始终不想伤及无辜,尤其是柯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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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光彦、步美和元太…… 千雪摸了摸下巴,她还没想好要不要阻止雪莉叛逃,如果雪莉真的叛逃了,那三个小鬼的命运恐怕…… 但现在,她更关心的是眼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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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果然,没过多久,新闻就播报了新干线爆炸的消息。
人“…… 今日下午 3 点 10 分,新干线某列车发生爆炸,造成一人死亡,三人受伤。目前,新干线已全线停运,警方正在全力调查事故原因……”
千雪看着屏幕上那三个被救护车拉走的小鬼,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三个孩子,还真是勇啊,有事是真敢上。不过还好,只是受伤,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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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掉电视,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明天,就是她赴约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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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千雪把自己的记忆好好理了一遍。
10 到 15 岁,是她在训练所接受地狱般训练的日子。格斗、射击、暗杀、潜入…… 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15 到 18 岁,她被关进了那个冰冷的实验舱。日复一日的实验,无休止的观察,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
17 岁那年,她成为了那场人鱼实验唯一成功的个体。当那条覆盖着银色鳞片的尾巴第一次从水中探出来时,她看到了白兰地眼中的痴迷和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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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段时间,她向白兰地提出了一个请求。她想在被观察期间见一见不同的面孔,她怕自己再这样待下去,会彻底失去作为 “人” 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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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 最终同意了,派来的人是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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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在实验舱里见到琴酒的情景。他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玻璃外,眼神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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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他会和其他人一样,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她,但他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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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琴酒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他很少说话,大多时候只是站在玻璃外,看着她在水里游来游去。偶尔,他会带一本书来,坐在旁边静静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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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同意来这里,但她很庆幸来的是他。因为他,她才没有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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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配合实验,甚至主动提出一些自己的感受,只为了能让数据收集得更快一点,能让琴酒多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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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岁那年,她重新化为人形。过程很痛苦,像有无数把刀在切割她的骨头。但当她终于能站起来,看到镜子里那个拥有两条腿的自己时,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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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醒来后,她却忘了那三年发生的一切。关于实验舱,关于那条银色的尾巴,关于那个总是沉默地站在玻璃外的银发男人…… 全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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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个普通人一样,在警校待了四年,和安室透他们成为了朋友。直到毕业一年后,正式加入组织,那些被尘封的记忆才开始一点点复苏。
千雪拿起手机,拨通了 Boss 的电话。
千雪风影“现在就派人来吧,我想早点知道具体任务。”
她的声音很平静,
千雪风影“但我有一个要求,我要雪莉来做我的陪同人员。”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 Boss 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人“可以。”
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白色的墙壁反射着冰冷的灯光,让人有些压抑。
马天尼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孩,眉头紧锁:
女“玛格丽特,你为什么一定要雪莉来做你的陪同人员?你明明有更好的人选。”
千雪风影“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千雪已经走到了实验舱的上方入口,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简单的黑色背心和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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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可能会影响化形的金属饰品,早就被她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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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不犹豫地跳进实验舱,冰冷的液体瞬间将她淹没。她深吸一口气,水的味道很熟悉,带着点淡淡的海水味。
千雪风影“快开始吧。”
千雪的声音透过液体传出来,有些模糊。
马天尼把一个装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递给雪莉,然后贴近她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女“我的女儿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就完了。”
雪莉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她点了点头,接过注射器,手却有些发抖。
千雪风影“她威胁你了。”
千雪看着雪莉,语气很肯定。她向雪莉伸出手,
千雪风影“把注射器给我。”
雪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注射器递了过去。
千雪看着注射器里的绿色液体,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个颜色,和她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应该是改良过了。
雪莉“你是她的女儿?”
雪莉忍不住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千雪风影“你可真会挑重点。”
千雪笑了笑,把注射器还给她,
千雪风影“但她说的是真的。”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千雪风影“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志保。记住,注射完立刻远离实验舱,把入口关上。如果我拍打玻璃,就将水位下降到我的腰线。”
雪莉“明白了,你一定要成功啊。”
雪莉的眼中充满了关切,她小心翼翼地将针头刺入千雪的手臂,将绿色的液体缓缓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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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看着雪莉眼中的关切,心里有些意外。她和雪莉虽然同属组织,但交集并不多,没想到她会这么关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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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射刚一完成,千雪就感觉到一股剧痛从手臂蔓延开来,瞬间席卷了全身。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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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紧握而变得有些发白,但在水中并不明显。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深海,无论怎么挣扎都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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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深入骨髓的痛。尤其是腿部,像是有无数把锯子在同时切割她的骨头。她下意识地想蜷缩身体,却强迫自己把双腿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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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骨头在融化,在重组,一种陌生的力量在身体里涌动。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在水中缓缓散开,像一朵诡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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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站在玻璃外,看着实验舱里痛苦挣扎的千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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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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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千雪停止了挣扎,她缓缓抬起头,朝着玻璃外的雪莉,虚弱地拍了拍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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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如梦初醒,立刻冲到控制台前,开始排水,并打开了通气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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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位一点点下降,露出了千雪的上半身。她靠在实验舱的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千雪风影“多久?”
千雪看向雪莉,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雪莉“从起反应到你拍玻璃,一共 3 分 26 秒。”
雪莉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但还是报出了精确的时间。
千雪风影“这么精确啊……”
千雪笑了笑,下意识地甩了一下尾巴。银白色的鳞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溅起的水花打了她一脸。
她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
千雪风影“方便给个镜子吗?”
雪莉“可以,等我一下。”
雪莉说完,转身跑出了实验室。
千雪看着自己那条覆盖着银色鳞片的尾巴,心里五味杂陈。
12 年了,她终于又见到它了。只是不知道,这次的转化,会给她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