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暗暗叹息,看来今晚的饭是不能好好吃了,还好她刚刚多扒拉了几口。
东阳候的眼神像是要给她看戳出个洞来。
他咋能对自己儿子带回来的女人这么大敌意。
姜书扼腕。
“你和你爹关系不好?”姜书斜着眼睛瞅谢伶舟。
谢伶舟抬头,眼睛长顶上,就差没白姜书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好吧。”姜书有一瞬间的无言。
“那你带我来是干啥?气他?”姜书戳了戳他的手臂,硬邦邦的,一点肉感都没有。
谢伶舟思忖,低头勾唇笑道:“能气到他最好。”
姜书瘪嘴腹议,看来这两父子关系不怎么好啊。
那她行事可得注意点。
谢伯蕴看到底下的逆子和不知身份的下贱女子眉来眼去、小声私语的样子,气得脸色黑沉沉的。
这女子什么身份,也值得他带回家来。
他果然生来就是为了气他的。
“侯爷,吃菜。”魏婉亲自给谢伯蕴夹了一道菜,温柔娴静地对他说道,“舟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侯爷该高兴一点才是。”
“哼,本候看到这个逆子就来气。”终归是自己夫人,谢侯爷不好说重话,只是盯着下首的两人眉头紧皱。
他看了他们那么久, 这逆子竟然一个眼角都不曾施舍给他!只自顾自地夹菜喝酒。
“侯爷,舟儿是什么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强迫他做什么,只会适得其反。他今天听话乖乖回来已经很不错了。”魏婉也不奢求太多,自家儿子和自己夫君她还是了解的。
父子俩只要一见面,保准和仇人似的。
也怪夫君对儿子从小管教太严,舟儿才养成了如今叛逆的性子,事事都和父亲对着干。
“我还不是为他好。”谢伯蕴低沉道。
“是是是,侯爷吃菜。”魏婉安抚道,又给谢伯蕴夹了一筷子菜。
一顿饭吃得静默无言,姜书还以为东阳侯会借机对她发难呢,看来是她多虑了。
不过是几道压迫的眼神,这对她来说,只要能吃上饭,那都是小意思了。
她估计,这顿饭吃完,他们一走,东阳侯马上就会命人去查她到底是谁。
“你们,向来都是这样?”姜书原本默默扒饭,实在忍不住想吃瓜,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谢伶舟。
谢伶舟轻嗯了一声:“嗯。”
习惯就好,他反正一年和这老头子见不了几次面,就算见面了也说不上几句话。
作为父亲,他实在迂腐,对他的事情从来习惯于指手画脚,自以为自己说的都是真理。
他懒得和他废话。
说不了几句话便会吵起来,他又何必和他多说。
姜书瞅了瞅谢伶舟,又瞅了瞅谢伯蕴。
一个脸上云淡风轻,一个脸上风起云涌。
两父子这样的相处模式,还真是不常见。
算了,她还是默默干饭吧。
小命至少是无忧的。
谢伶舟低头,看着只顾埋头干饭的姜书,只觉得好笑,她快要把脸扎进碗里了,像个鹌鹑。
今夜目的也差不多完成了,就是带姜书过来露个脸,免得他们东想西想。
“父亲,母亲,儿子吃饱了,告退。”谢伶舟慢悠悠地站起来,漫不经心对着上首的两人作了个揖。
谢伯蕴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火大,他啪得一放筷子,怒道:“你站住!这就是你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