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漓待在他小叔身边,恐怕要开心死了吧?
马言谨酸溜溜地想,彻底没了聊天的欲望。
许卿被这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但消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对方再也没有回答。
这让许卿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不同于某些人的彻夜未眠,许漓倒是一夜酣睡到天亮。
书房。
刚结束视频会议的男人接过白叔送来的咖啡,不经意往窗外瞥了一眼,挑眉。
所以许卿根本不知道,许漓现在是什么下场。
是被送回来?还是被处置掉?
若是以前,许卿压根不把许漓那个草包放在眼里,她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但经过昨晚,她忽然有点儿看不懂许漓了。
叮咚——
这时,手机消息音响起。许卿立刻起身拿过手机。
马言谨:【卿卿,许漓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忽然变化这么大。】
许卿惊喜:【言谨哥,你见到漓漓了吗?她还好吧?还在怨恨我们吗?】
往日看到此类言论,马言谨向来都是嗤之以鼻。
觉得许漓就是个跳梁小丑,根本不值得同情。
可此时,脑海里不由想起那份调查文件……
许卿还什么都不知道,佯装难过地道:【早知道漓漓这么抗拒,不如我替她去好了。言谨哥,马先生没有为难漓漓吧?】
明明许卿用的是跟平时一样的语气,但在马言谨看完许漓的人生经历后,忽然就膈应了起来。
十多年来,那人从未过上一天好日子。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必须优雅、大方呢?
【我小叔又不是洪水猛兽,能对她干什么?】
许漓待在他小叔身边,恐怕要开心死了吧?
马言谨酸溜溜地想,彻底没了聊天的欲望。
许卿被这语气吓了一跳,连忙解释,但消息发出去,如石沉大海,对方再也没有回答。
这让许卿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不同于某些人的彻夜未眠,许漓倒是一夜酣睡到天亮。
书房。
刚结束视频会议的男人接过白叔送来的咖啡,不经意往窗外瞥了一眼,挑眉。
“她又在做什么?”
书房窗户的朝向都是对着花园,一推开窗便能看到花团锦簇,如油画般的画面。
白叔好奇看过去,下一秒,老脸笑成朵菊花,眼神都透着慈祥。
“许小姐看花园的花开得好,想剪几朵摆在房间。”
明晃晃的大太阳下,只能看到少女戴着帽子的头顶,她穿着件鹅黄色的吊带配短裤,也不怕晒,小蜜蜂似的拎着剪刀在花丛中穿梭,皮肤白得会发光一样。
白叔意有所指,“年轻真好啊,咱们这儿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真希望许小姐能一直待下去,先生您说呢?”
“那我就以身相许,把自己赔给马先生好啦!”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根小羽毛,轻轻挠在人心尖上。
刺啦——
笔尖骤然打滑,在文件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墨痕。马嘉祺盯着手里的钢笔,眼睫垂了垂,掩去眼底的波澜:“你想得挺美。”
许漓笑得眉眼弯弯,一点儿都不生气。她搬了张椅子坐在书桌对面,懒洋洋地托着腮,清澈的眼睛直勾勾望着他。
阳光从窗外涌进来,把少女半边身子染成暖融融的灿金,她双腿轻轻交叠,脚尖跟着哼出的不成调的曲子轻轻晃着,像只在阳光下晒得眯眼的小狐狸,惬意又自在。
书房里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伴着窗外偶尔的鸟鸣,竟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日头渐渐西斜,房内的光线慢慢暗了下来。马嘉祺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目光下意识投向沙发——少女已经蜷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臂弯里,不知睡了多久。
难怪刚才没了动静。
一阵晚风从窗缝钻进来,沉睡的少女下意识抱紧了胳膊,往沙发深处缩了缩。马嘉祺眉头拧成一团,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低低骂了句:“没心没肺。”
声音很轻,被风卷着,散在安静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