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流 梦女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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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李文攥着麦克风的手青筋都绷了起来，斜刘海被他甩得有些凌乱，站在舞台中央的样子带着股不管不顾的执拗。
"我能插一下队吗？"
他声音发紧，却咬着字不肯含糊。
导师席上顿时起了动静。
万妮达先皱了眉，指尖敲了敲桌沿。
万妮达"你就坐那儿吧"
严浩翔也跟着皱眉，伤腿还没好利索，起身时动作慢了些，却还是沉声道。
严浩翔"你再坐会儿吧哎哟"
可李文像没听见似的，头摇得更急了，喉结滚了滚。
说着他猛地转头，目光扫向候场席前排。
"下一个该你了是吧？能不能......让我先上？"
被问的男生愣了愣，看了眼导师，又瞥了眼李文坚定的眼眶，迟疑几秒还是点了头。
"可以没问题"
我站在稍远些的地方，刚把保温杯盖好，见前面人都松了口，也没法再说什么，只是悄悄把口袋里的润喉糖又松开了。
吴嘉轩在旁边戳了戳我胳膊。
吴嘉轩"这也太hip-hop了"
我没接话，只觉得小腹有些发沉。
可能是刚才紧张时喝了太多水，这会儿突然想去卫生间。
柳言"我去趟厕所"
我扯了扯吴嘉轩的袖子。
柳言"很快回来"
他立刻直起身子，眉头皱了皱。
吴嘉轩"要不要我陪你？”
吴嘉轩“这后台绕得很"
我摇摇头。
柳言"不用，我记路”
柳言“拜托你帮我盯着点顺序"
他还是不放心，跟着我走了两步，低声叮嘱。
吴嘉轩"那你注意安全，别踩空”
吴嘉轩“快点回来啊"
卫生间的镜子擦得亮堂，冷白的灯光照在脸上，我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过指尖，才稍微压下些心跳。
正对着镜子理额前的碎发，身后传来推门声，我下意识回头，看见黄之仪站在门口。
她长发松松挽着，发尾垂在颈侧，比屏幕上看着更柔和些。
徐赢之前跟我提过她，说这位姐姐是圈内前辈，唱旋律的功底扎实，没想到真人看着这么温。
我没敢多看，赶紧转回头洗手，眼角余光却瞥见她走到旁边的洗手台，也拧开了水龙头。
肥皂泡在她指尖聚成小小的圆，她突然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
黄之仪"好像快要到你了”
黄之仪“是吗？"
我猛地抬头，正好撞进她眼里的笑意。
那笑意暖融融的，像晒过太阳的棉花，连带着她眼底的红血丝都柔和了些。
我才发现她脸色其实有些苍白，可能也紧张了。
柳言"前辈好"
我舌头有点打结，脸颊跟着热起来。
她刚补完唇妆，豆沙色的唇膏衬得唇形很软，抬手轻轻摸了摸我头发，指尖温温的。
黄之仪"叫我之仪姐就行"
一股淡淡的香飘过来，和她的人一样，干净又温柔。
黄之仪"妹宝加油～"
她收回手时笑眼弯了弯。
黄之仪"我很看好你哦"
我红着脸点头，跟在她身后往外走，心里那点因为李文插队冒起来的烦躁，竟悄悄散了。
回到候场席时，前面那个选手的callout刚走上台，音乐声正起。
吴嘉轩立刻朝我招手，泰格西也抬了抬下巴。
吴嘉轩"快过来，就快到你了"
陈一豪递过我的歌词本，杨博睿在旁边补了句。
杨博睿"刚李文表演完了，拿了3pass，没走，蹲在角落呢"
柳言“嗯”
我答应了声，刚把歌词本翻开，胳膊被轻轻碰了下。
是杨博睿站到了我身边。
杨博睿"别慌柳言同学"
他声音压得低，只有我们俩能听见。
杨博睿"你这次的风格绝对顶"
我转头看他，他的视线从舞台回到我身上，眼眸像发光的黑曜石，里面有我的倒影。
正闹着，侧台的工作人员举了举牌子。
翁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手里拿着我的麦。
我跟杨博睿说了一声就过去找翁杰。
翁杰“来吧，我陪你一会”
站在侧台，翁杰帮我把麦夹在衣领上，指尖碰到我脖颈时顿了顿，声音放得很柔。
翁杰"别想太多"
后来我才知道，那会儿有台录制花絮的摄像机，正对着我们这边。
镜头里，柳言盯着舞台的眼神亮得很，睫毛颤都没颤，手里的歌词本捏得紧，却透着股笃定。
而翁杰侧着脸，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抿着。
他看着柳言嘴里正在小声念歌词，嘴巴嘟嘟囔囔的。
脸颊还有一点没褪的婴儿肥，很可爱。
再后来花絮放出来。
【言宝怎么这么可爱啊妈妈亲亲】
【柳言好美，翁杰好帅，我眼睛好幸福】
【此男在柳言这里为何只有侧脸】
【呃啊翁杰你怎么吞口水啊啊啊豹豹猫猫】
可当时我全没察觉，只觉得他站在旁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着阳光的味道，把我心里的紧张冲得剩了一半。
翁杰"该你上场咯"
工作人员走过来时，翁杰轻轻推了我一把。
我深吸口气，跟着往前走，他还跟在旁边，像怕我摔似的。
站在舞台侧幕时，我摸摸口袋里的硬物捏了捏。
这此我特意换了风格，海选时唱了首偏抒情的，这次选了首自己写的，前面hook转得柔，到verse突然炸。
给节目里熟识的人都听了一遍，根据他们给我提的意见练了快半个月，连做梦都在哼旋律。
导演朝我比手势，我点头，灯光骤然打过来时，我握着麦克风走上台，先朝导师席鞠了一躬。
黄子韬"柳言是吗？”
黄子韬“开始吧"
黄子韬朝我扬了扬下巴，我攥紧麦克风，等前奏响起。
伴奏起的时候，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之前练过的每一个转音，每一个换气点都清晰地浮在脑子里。
hook部分故意放轻了声线，让旋律像水似的流出去。到verse咬字加重，手指跟着节奏在身侧打拍子。
比排练时还要顺，连台风都松快了，敢抬眼扫台下的人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台下的欢呼差点掀了顶，陈一豪站在最前面，使劲拍着手，脸都红了。
我这才敢看向导师席上方的屏幕，四个"pass"亮得晃眼。
4pass？
我愣了愣，比我想的好太多，竟多了一半。
目光扫过最后一个没亮的灯，是张砚拙的位置。
他正摘下眼镜，指尖捏着镜腿，直勾勾望着我，眼神沉沉的，像有话要说。
我没敢多停留，转身看向候场席，等着有人站出来callout。
想象过放狠话的场面，可能是点评我的技巧，可能是比拼不同的风格，可没想过会是那样的话。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举了麦克风，站出来时梗着脖子。
"我callout柳言。"
他顿了顿，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带着股刺人的尖。
"我有些不理解你的行为，身边围的不是夺冠热门就是圈内前辈，男男女女混一堆，不嫌落俗？真有本事，就别靠别人衬托，选我把你给洗了。"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静了。
我看见杨博睿猛地站了起来，拳头都攥紧了，嘴动了动，明显是想骂回去。
陈一豪也皱着眉往前冲，被泰格西拽了一把。
我赶紧朝他们摆手，摇了摇头。
没必要，跟他置气犯不着。
可心里还是沉了沉，像被泼了冷水。
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动静，是张砚拙。
他重新拿上了什么，指尖在桌沿上狠狠按了下，我虽没回头，却莫名觉得他那下是后悔了。
后悔没给我那个pass，好像那样就能替我挡掉这几句话似的。
万妮达和严浩翔脸色都沉得很，盯着那男生，眼神里带着不赞同。
只有黄子韬，撑着下巴笑，像在看场热闹，倒也没插话。
那男生见我没反驳，更得意了。
"怎么？不敢接？"
我深吸口气，抬眼看他。
柳言"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错觉，但我还是想感谢这个节目，可以和这么多有实力又性格好的选手认识”
柳言“当然，这里面不包括你"
顿了顿，我补充道。
柳言"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
他愣了下，大概没想到我会接得这么干脆，梗着脖子走上台。
音乐响起时，我站在指定的位置看着，却越看越走神。
flow平得像白水，韵脚也落得生硬，没什么记忆点，连拍子都快踩不准了。
正发愣，后背被轻轻碰了下，是陈一豪绕到了我身后，塞给我半杯温水，低声说。
陈一豪"润润喉，别理他"
我接过水喝了口，温水滑过喉咙，心里舒服了些。
等他唱完，我把水杯递还给陈一豪，转身走回舞台中央，等着导师们投票。
灯光落在身上，不冷，心里发紧。
而当我想起黄之仪刚才摸我头发的温度，还有翁杰站在旁边时的安定感，也就不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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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尝试了一下插入论坛体和视角转换
还写了一下黄姐，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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