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午时,庭院里蒸腾起浓郁的花香。
阮倦眠一席碧青色薄裙躺在躺椅上。
暖洋洋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她半眯着眼,似要被这暖意融化,整个人软软地陷入躺椅中。
阳光将阮倦眠的皮肤映得白里透粉。
玫瑰花很美,有深红、浅粉、素白……
阮倦眠当然没忘记她此行的任务。
于是吩咐靳沉砚:“去摘几朵玫瑰花。”
靳沉砚未语,只是一味地照做。
很快阮倦眠手上便多了几朵鲜艳的红玫瑰。
玫瑰有刺,阮倦眠一个不注意,一根锋利的刺深深扎进了她白皙的手指中。
“嘶~”阮倦眠吃痛叫了一声,那声音软糯绵长,一个字仿佛就有无限的魅力,让正欲离去的靳沉砚顿住了脚步。
“诶呀,小姐你怎么了?”李妈焦急地询问。
“被刺扎到了。”明明是在陈述事实,但阮倦眠与生俱来的娇气显得格外惹人心痛。
“那我们回去吧,我去给您上药。”李妈建议道。
晒足了阳光的阮倦眠像午后倦怠的苞花,一动都不想动。
她将目光转向靳沉砚心里盘算着小算盘。
让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抱我回去,应该算是精神上的折磨吧……而且,抱人还是蛮需要体力的。
阮倦眠眼球转了又转,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在打小算盘。
靳沉砚从始至终脸色都是冷的,恢复了以前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靳沉砚。
好像“冷漠”就是他的伴生词。
“抱我。”阮倦眠下达命令般,姿态慵懒,语气娇纵。
靳沉砚愣了一下,她是在叫我吗?
阮倦眠白皙的手臂已经朝他伸了过来。
靳沉砚眉毛微蹙,到现在还记得阮倦眠说的“他是阮家的狗”,还记得王管家说的“爱而不得”。
靳沉砚内心很是纠结,最后还是俯下身,将阮倦眠抱了起来。
阮倦眠像一个树懒趴在靳沉砚这颗大树上。
在外人眼中,姿势暧昧至极。
【宿主,懒死你算了……】阮倦眠的懒它是见识过的,但此刻还是会忍不住吐槽。
“你就说这算不算折磨。”阮倦眠理由满满。
【……】
阮倦眠舒服地倚靠在靳沉砚坚实的胸膛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靳沉砚感受到阮倦眠柔软无比的身体,温热均匀的呼吸声铺洒在脸上。
靳沉砚整个人僵硬无比,脚像是被一块巨石拉住,每一步都沉重无比。
回到别墅,靳沉砚耳尖上的那抹绯红已经蔓延至脸上、脖颈……
“痒~”阮倦眠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声音含糊不清。
靳沉砚喉结上下滚动,拿出药箱替她将手中的刺拔出。
“嘶,痛~”阮倦眠睁开她那水灵灵的双眼,声音娇软做作。
可偏偏在那一瞬间闯进了靳沉砚的心中。
“再忍忍。”靳沉砚语气格外的温柔,拔刺的动作也放轻了。
“好。”阮倦眠低低应着。
刺拔了出来,阮倦眠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靳沉砚逃也似的跑进自己的房间。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层层水雾掩饰住了靳沉砚此刻的表情。
他向上撩了撩早已湿透的头发,闭着眼,抬头接受着水的冲洗。
喉结滚动了一次又一次,一个小时后他才从浴室中出来。
平躺在床上,脑海中又莫名浮现出阮倦眠那白皙光滑的皮肤,那一声声娇软的声音……
该死……
靳沉砚讨厌这种感觉,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