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倦眠……”睡梦中,阮倦眠依稀感觉到有人在喊她。
那声音偏女性。
阮倦眠猛地睁开眼。
光不知何时泄露进来,阮倦眠用手稍微挡了一下阳光,随后起身。
靳沉砚依旧维持着昨晚的睡姿。
阮倦眠鬼使神差地用手触摸他那狭长的眼睫毛,他似有感应般轻颤了一下。
阮倦眠心中同样轻颤。
对不起了……
“元元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与反派虚与委蛇,尽快完成任务。只要我们任务完成得早,意外就追不上我们。】
有道理。
阮倦眠再补了一会儿觉,之后李妈带来了早餐,依旧汁醇味正。
靳沉砚醒了之后徒步走回阮倦眠出事的那片林子里,毫不嫌脏地呆呆地坐在地上。
他双眼凝视着远方,一片树叶滑落到他的掌心,他轻轻捻起,苦笑一下。
他觉得这片叶子与他有些许相像——一样的无家可归。
明明他在心中已经暗自觉得有她的地方便有家,他心中的占有欲也曾想要独占她一人。
可是如今的他真的配得上她吗?
她是如此地娇艳,她是如此的灵动。
她像一颗宝贵的明珠,像世间最娇嫩而又最坚强的花儿,她像满天璀璨的星辰……
思绪回到昨天。
阮倦眠答应了南野的邀约后,阮绮媛来过病房。
她讥讽地说:“你以为你一个佣人能配得上我们阮家的‘掌上明珠’吗?”
“与你何干?”当时靳沉砚毫不犹豫地回怼了,可“在意”是骗不了自己的心的。
不知不觉间,那片落在他掌心的叶子被捏碎。
“靳沉砚,你怎么在这?”
靳沉砚抬头一看,可不就是那次在嘉裕商场二话不说便抱他大腿的陆南笙吗?
此刻他穿着正规的马术服,骑在一匹高大的马上,意气风发。
“出来透透气。”
“哟,不去追你的阮大小姐了?”显然陆南笙有点记仇。
贺明州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开玩笑地说:“不会是被拒绝了吧。”
“难得啊,居然有我们靳总都拿不下的女人。”陆南笙阴阳怪气。
真损啊,不愧是能玩在一起的“好兄弟”。
靳沉砚眼色更加暗沉。
“我失忆了。”潜意识中,靳沉砚觉得他们是可以信赖的人。
“啊——!”过百的分贝刺破苍穹,树叶都被震下来好几片。
“吵死了老陆,闭嘴吧!”贺明州显得淡定多了。
“告诉我我的身份。”
两人你一嘴我一嘴地描述。
当然,陆南笙太过狂热,到最后贺明州干脆闭了嘴。
得到相应的信息,靳沉砚心满意足地告别。
还好,他的身份配得上他的大小姐。
失忆前的靳沉砚视这身份为承重的负担,就因为出生豪门,他要比普通孩子还要早熟,学习的东西更多,他的童年被关在在一重重厚厚的墙中,无忧无虑的童年——对他来说是多么虚幻的东西。
失忆后的靳沉砚,以他能够配得上她的这个身份骄傲乃至身心愉悦。
靳沉砚借着从陆南笙借来的备用机拨通了那久违的秘书电话……
“你好,你是?”徐秘书严谨的语气从电话另一边响起。
“是我。”靳沉砚淡淡地回答。
这富有磁性而又带有一点点疏离的声音,让跟在靳沉砚身边多年的徐谨鑫一下便认了出来。
他的声音骤然哽咽起来:“靳总……”
“帮我做几件事。一、帮我查查阮家、南家以及各大家族的有关信息。
二、查清如今靳家的局势。
三、查查一个扳指的来历,我等会发你照片。
四、我现在正在陆鹤野名下的倾一马术场的医院中,我需要你暗中帮我调查一件事……”
多年的敏锐告诉他,“马发狂”一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徐谨鑫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为什么突然要查那么多信息?
但不该问的事他不会多问。
“好。需要我去接您吗?”徐秘书称职地问。
“不用。”靳沉砚说完便匆匆地挂了电话。
因为阮倦眠正朝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