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石与旧识

孙悟空弯腰拾起沙滩上那块黯淡的星石，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石面，忽然低低叫了一声：“呆子。”

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复杂的意味，像透过千百年的时光，撞在记忆的礁石上。

“当年西天取经，你果然在骗俺。”他捏着星石，眉峰微挑，眼底却没什么怒意，反倒有丝了然，“说什么投了猪胎，原来竟是这般缘由。”

陈玄礼站在一旁，听着这对话，忽然想起北宸说过的往事，忍不住插了句：“大圣，您不用火眼金睛看一下吗？万一……”

“看什么？”孙悟空打断他，把星石揣进怀里，语气笃定，“俺的火眼金睛辨妖识魔，却不会用来看他。”

他抬眼望向海平面，晨光在他瞳仁里碎成金点：“他是俺的兄弟。当年一路西行，哪怕他憨乎乎的总拖后腿，可抡起九齿钉耙护着师父时，半分不含糊。是真是假，是神是妖，俺心里有数。”

陈玄礼愣住了。他原以为齐天大圣该是火眼金睛辨明一切的，却没想过，有些情谊，根本不需要法术去验证。

孙悟空掂了掂怀里的星石，像是在跟谁说话般低声道：“等你醒了，再跟俺好好说道说道。”

海风拂过，带着远处人鱼族送来的、带着珊瑚香气的晨风，沙滩上的脚印被吹得渐渐模糊，却吹不散那句“他是俺的兄弟”里，沉甸甸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