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术太邪,切不可被情绪左右,莫要调查为师。”这是那个老头生前留给姚鸢的唯一嘱托。
姚鸢背着麻布袋,就那样身无分文的踏着山路,下山,去接触那个她最厌烦的社会。
她半阖着凤眼,姿态慵懒随意,左眼眼角天然生长着一朵泪痣大小的彼岸花,金边精巧镶嵌。长发松松垮垮披在腰间,几缕发丝凌乱搭在脸颊。鼻尖被风吹得泛红,素颜下的脸明艳夺目,美得极具压迫感。
正思索着下山的路怎么走时,一只盘绕在虬枝上的响尾蛇突的落下,对视过后姚鸢迎来的是响尾蛇的毒牙。
姚鸢挑眉,闪身躲避,她学的是巫蛊术,但她不养蛊,也不找蛊王,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天天被老头说不务正业。
掐准响尾蛇攻击的缺陷后,姚鸢一脚踏在它的尾部,徒手掐住了蛇的七寸。轻而易举的送它上路后继续绕,她确实路痴,这座山待了三年多了,依旧不识路。
差不多十多分钟,姚鸢的耐心也被蚕食的一丝不剩,干脆就地而坐。
血腥味…!?
姚鸢立刻起身,拎起麻布袋,朝不远处走去。拨开交叠的灌木丛,是一件黑色的衣服,衣服上面血迹斑斑,渗透进土里,撩开衣服,下面是一堆肉。
???
所以她下个山就碰到了尸体?
纳尼??这是什么逻辑?!
“齐哥!!这里有人!!”秦风的声音从姚鸢的身后传来,姚鸢木纳的转过身。
赶来的一群警员面面相觑,盯着手里握着棍子的姚鸢。
姚鸢:………
逆天。
“齐哥,剩余的尸块还没找到,这里只是尸体的一部分。”秦风拿出相机,熟练的记录现场。
姚鸢盯着面前的男人,瞳孔微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是他……那个跟她在贫民窟里打的不可开交,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他成了刑警?!
齐枭俯身,拿出手拷:“自己去警局还是我请你?”
姚鸢勾唇,呵……既然还活着,那就陪你好好玩。姚鸢伸出双手,任由他铐住自己。
“麻布袋帮我拿上。”姚鸢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袋子,尔后头也不回的进了警车。
呼……终于下山了。
真应该看看黄历的。
姚鸢坐在警车后排,托腮注视着窗外闪过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答问题。”审讯室里,姚鸢游刃有余的跟齐枭周旋,最后越来越离谱,居然落得个最大嫌疑人的名声。
“齐枭同志,首先,你认为棍子可以分尸?还是我能徒手撕开尸体?其次,尸体只留了一半的尸块,照你这么说,我可有时间去藏尸?最后,你们警察审讯,都是这样的吗?问些不沾边的问题?”
姚鸢双手环胸,靠着椅子,玩味的凝视着对面丝毫没受影响的男人,勾唇。
“你说的一切,我会进行核实,清者自清,你杀没杀人你心里清楚。不过在那之前,你请住在警局,懂?”齐枭把笔别回胸口的口袋,留给姚鸢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就走了。
姚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心里的活动也活跃了起来。
当初中了噬心蛊还能活下来……啧,命真硬。这把,我看你怎么逃。
傍晚时分,白云印在带着余晖的天空,浑水里过了一趟,带点泥,成了晚霞。
姚鸢坐在齐枭对面,悠悠的挑出饭里含有老鼠药的蔬菜,精准的丢进了齐枭面前的饭碗里。笑得肆意:“下流。”
随后倒了饭菜,重新去打了一份看起来还算能吃的。食堂饭菜很大众,没她爱吃的酸口。
姚鸢轻叹一口气,余光瞥见齐枭端着盘走了过来。
眼底闪过一起算计,故意把自己的菜倒进了狗盆里,打了最后一份饭菜。
齐枭挑眉,静静的看着她演戏。
“抱歉啊,齐枭同志,没饭了呢,跟它分一份吧,这样也不会饿着了。”姚鸢指了指不远处的杜宾,眉眼弯弯无辜的紧。
话落,就觉得自己手里一轻,餐盘被拿走了,再回到自己手里时,只留下了辣椒,猪肉什么的一点也没了。
姚鸢:………
默默在心里给齐枭记了一笔,认命的吃起了白饭。
“我的麻布袋呢?”姚鸢敲了敲桌子,俯视着齐枭。
“丢了喂狗了。”
姚鸢盯着他良久,突的出手,银针直逼他的死穴,她体力不行,但不代表她好欺负。
齐枭歪头躲过,从桌底抛了个东西,银针就那样扎在了麻布袋上。里面传来东西碎裂的声音。
秦风风风火火的进来,想要告诉齐枭姚鸢的嫌疑已经洗除时,映进眼底的就是一个165的人抵着一个188的大个头,动作在他看来是相当暧昧的。
“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秦风捂眼风也似的跑了。狼哭鬼嚎的溜回队里,开始眉飞色舞的磕cp。
饭堂里的两人:……
齐枭无奈,秦风是没看到姚鸢手里的银针吗?
“再动!”姚鸢膝盖狠狠敲在他的大腿上,手肘抵着他的脖子,动作其实也有些吃力。
他太高了……
吃尿素长大的?姚鸢不懂,同样是男的,为什么秦风才185,眼前这个疯子却能长到188?
姚鸢在他的大腿处摸索着,掏出了他的手机,反手一个肘击,丢给他一个wink:“你的手机,归我啦。”
把麻布袋里碎屏的手机放在他面前,漆黑的眸底满是挑衅。
尔后姚鸢就搬着自己的胜利品出了饭堂。
“没上锁?”姚鸢挑眉,看着里头干净利落的界面,说是新手机也不为过,相册里一张图片也没有,微信界面也只有同事的工作群,真是……
干净啊。
姚鸢登录了自己原来的微信,给手机设置了密码,装回了兜里。
隔天的办公室里,大伙都有点愁了,不是,这个女娃娃才19岁,直系血亲旁系血亲就死完了?那谁来领她走?
姚鸢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发愁。师傅他老人家才死了,唯一跟她有牵连的,也就只有她口中的那个疯子了。
啧…他又不是她的监护人……
靠!倒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