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肩膀发颤,连带着发尾都在抖,齐枭垂眸,姚鸢不知何时,眸光变得阴翳,满目的偏执疯狂。
齐枭怔神,她起杀心了?
“姚鸢?”声音敲在姚鸢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上,稍微抬头,头痛欲裂。
肚子也痛。
姚鸢被他搂在怀里,休息了好一会,也没见有好转。只听见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弑杀蛊虫粉……那个盒子……有问题…………”
所以盒子上的粉末能够刺激她的嗜血神经?
齐枭俯身:“还能压抑得住么?”
“我不确定。”姚鸢死死拽着他胸前的衣衫,本就苍白的指节血色褪尽,白的吓人。
她嗜杀,是邪术修炼者,本就是这个时代的异类。就连她学的巫蛊术,都是不详的象征。
摆烂躺平,不理解任何所谓的世道和好坏,才是清心剂。社会没她的位子,也容不下一个疯子。
可,那又如何?既然没路,那她就推倒一片山,站在顶峰,踏出一条属于她的路。她是疯子不假,但她惜命。她也怕痛。她分的清是非,明白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当初在贫民窟,那位老太太,教会了她与他生存的技能,却永远剥夺了他们正常人的生活,从接触这些开始,就注定了他们这一生不可能过的安逸。
区区弑杀蛊虫粉,也配支控她的意识?
姚鸢嘴里叼着银针,瞅中穴位直接扎下去,快准狠,剧痛袭来,暂时压住了欲望。
“快带我走,越荒芜的地方越好!”姚鸢的气息不稳。
小黑探出自己的脑袋,一口咬下去,蛇毒侵入她的身体,裹住了她体内疯狂点火的粉末。
盯着那个木盒子,姚鸢想砸了它,一只干燥带着温度的手覆上了她的双眼。
“会转移吗?”齐枭声音悦耳,是她喜欢的声线。
姚鸢抬眸,那双手退下,视线恢复:“什么意思?你要我用转移术?”
那是邪术,她其实不是很愿意再使用。
“转移到别人身上,照样会起杀心……”话音未落,对上齐枭的一双眼,深不见底。
不知怎的,姚鸢没了再说下去的勇气。
“我绑架了他,你放心好了,没人会受伤。”姚鸢一愣,随后点点头。
既然你们喜欢玩阴的,那我就陪你们一起玩。
邪术她在行,杀人而已,她也在行。
地下室里,姚鸢双手交叉,食指相并,掐决:“阴丝缠骨,邪炁勾魂,以吾血为引,以怨为轮,前尘旧厄,皆向彼身,今时灾劫,隔岸脱身!转!”
身上的不适感消失,只剩下了小腹处的抽痛。
姚鸢瞥着齐枭口中的王总,半晌,翻了个白眼:“地中海啤酒肚都是你们的标配吗?”
“还真是刺眼,五官各长各的,老黄瓜刷绿漆,装什么嫩?咋滴?觉得自己可以重返18再跳一遍粪坑?”姚鸢一针扎在他的头部,地中海瞬间脱力,声带被封,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齐枭理了理衣服胸口处被抓出的褶皱,傀儡丝环绕着王总的小腿,渗入,膝盖关节下,顷刻被吸干了生气,只留下干瘪的皮肤和骨头。
“你的腿,真好看……”姚鸢勾唇,俯身,眸底兴奋:“我把你的腿骨拿来做笛子好不好?你吹给我听好不好?”
话落,齐枭发力,白丝穿透皮肉,一截肢体落在了姚鸢的手里,姚鸢的袖口钻出了一只蝎子,兀自啃着腿骨。
“你看看,舌头割了没声,做笛子的过程可都是快乐的呢。”姚鸢用手术刀挑起地中海的下巴,看着他眸底的惊恐,笑得肆意:“别发出声音哦~告诉我,你们的盒子,哪里来的呀?”
“哦~抱歉呀,忘了你不能说话了……”姚鸢欠抽似的丢给他一个wink,一点也不生疏的捅他软肋:“顾忌是你儿子吧?是不是那天卯时就死了呀?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呢……”
被称为地中海的王总浑身都在发火,奈何身体没力,嘴不能开口,他嘴里的血完全就是在刺激他。姚鸢抱胸,看戏一样,看着他的血液刺激他去杀人,嗜杀而又无能为力的样子。
齐枭把他另外一条小腿也折了下来,当着他的面开始雕刻沾满血液的腿骨。
“别玩死了,那样就没意思了……”姚鸢食指轻点下巴,良久,眸光闪烁:“这样吧,给你一次机会,我把你丢到狼群里,能活下来,我们就放过你?”
王总使劲摇头,他小腿都没了,跑个屁!他都残疾了,他们两人是疯子吗!!
齐枭歪头,戏谑:“蛇堆里应该更好玩。”
姚鸢不满:“不要打我蛊虫的主意。”
她蛊王没了的那段时间,她没停止过养蛊,只是,一直没有用过,也算是愧疚作祟吧。现在手里的每条蛊虫,都是按照蛊王的要求培养出来的杀人利器。
齐枭轻敲她的脑袋,拽起王总稀薄的头发就丢进了牢房里。
狼群直接扑上来,疯狂撕咬他,在最后一口气要咽下去的时候,姚鸢拿走了齐枭手里的钥匙,打开铁门,阻止他咽气。
“别死呀,我还没玩够呢。”姚鸢蹲下来,给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他拍了张照片,晃晃手机:“加油活下去哦,对了,送你个小惊喜。”
一条蜈蚣爬出袖口,进了他的身体。
“不要乱说哦,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它会杀了你哦……然后被你的胃液分解,没人知道你会是怎么死的呢……”姚鸢拍了拍他的脸颊,起身,招呼保镖拖他去医院抢救了。
齐枭隐匿在黑暗里,目光触及她搭在小腹处几经颤抖的手,不悦。
明明痛成这样,还要装成个没事人?
姚鸢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的止痛药,混着冰水直接咽了下去,每次生理期都跟渡劫一样,断断续续痛三天,能去死了。
齐枭拉着她出了地下室。在她腰窝处狠狠掐了一把。
“操!你有病?”姚鸢本就痛的难受,现在还惹她?
齐枭冷哼一声,玩味:“刚刚骂人不是很厉害吗?嗯?痛那么久了,影响你出手了?”
姚鸢揪住他的领带,齐枭顺势弯下了腰,白皙的小臂搭着他的脖子,趁他发愣,姚鸢的膝盖就落在了他的胸口,也不管他疼不疼,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白眼一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