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的信使

第十一章 低语的信使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连下了三天，萌学园的魔法排水沟开始溢出带着淡淡黑气的浊水。大甜甜老师检测后发现，水脉源头的“清冽泉”被一种黏腻的黑色苔藓堵住了，那苔藓会吸收魔力，连潼恩的水流魔法都无法冲散。

“清冽泉在迷雾沼泽深处，那里的瘴气会迷惑心智。”艾瑞克展开地图，眉头紧锁，“而且沼泽里的‘回声蛙’会模仿人声，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乌拉拉正蹲在排水沟边，指尖轻触浊水。她闭上眼睛，片刻后睁开：“水在说，黑色苔藓是被‘遗忘的怨念’滋养的。有个声音一直在哭，说自己被抛弃了。”

“遗忘的怨念？”谜亚星推了推眼镜，“难道是以前被驱逐的暗黑族余孽留下的？”

“不，”乌拉拉摇头，“那声音很轻，像个孩子。它说自己困在泉眼里很久了，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

焰王握紧了魔法杖：“我跟你去沼泽。”他的火焰能驱散瘴气，正好护她周全。

迷雾沼泽里果然水汽弥漫，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回声蛙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时而像乌克娜娜的叮嘱，时而像帕主任的训斥，绕得人头晕。

“别听它们的。”焰王的火焰在两人周围形成一个光圈，“跟着我走。”

乌拉拉却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有只回声蛙在说，‘左边的石头会咬人’——它在提醒我们！”她拉着焰王往右转，果然避开了一块伪装成岩石的食人苔藓。

越靠近清冽泉，空气里的怨念就越重。泉眼周围的黑色苔藓像活物般蠕动，水面上漂浮着破碎的记忆碎片：一个穿着暗黑族服饰的小女孩，独自坐在泉边哭泣，手里紧紧攥着一朵快枯萎的白色小花。

“是她。”乌拉拉轻声说，“她不是坏人，只是……迷路了。”

她走到泉边，没有用魔力攻击苔藓，而是伸出手，掌心泛起柔和的粉色光芒：“我知道你很孤单。但你看，这朵花虽然枯了，根还在土里呢。只要有光和水，它还能再开的。”

黑色苔藓的蠕动慢了下来。水面上的记忆碎片开始重组：小女孩原本是暗黑族里不擅长战斗的“弃子”，被首领丢在沼泽自生自灭，她的怨念滋养了苔藓，才让清泉变得浑浊。

“你不想伤害任何人，对不对？”乌拉拉的声音很轻，“你只是想有人记得你。”

粉色光芒融入泉眼，黑色苔藓渐渐褪去，露出清澈的泉水。水面上的小女孩虚影对她笑了笑，化作一缕微光消散在空气中。

回去的路上，焰王看着乌拉拉被雨水打湿的发梢，忽然说：“以后别总自己扛着。”

乌拉拉抬头，对上他眼底的认真，忍不住笑了：“因为有你们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