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具在火光下泛着幽光,沈家家徽的纹路像是活过来一般。我指尖触到那冰冷的金属,突然听见萧瑾瑜带着血意的笑声:"这才是先帝钦定的'影子主人'。"
断剑在我手中微微震颤,青玉镯的蓝光渗入家徽刻痕,浮现出一行密文——"真影之人,非女非妻,乃心之所系"。
这八个字像是刺进我心里的刀。我想起苏挽晴临终时说的话,她躺在柴房里,脸色苍白得像纸:"姐姐...我只是替你活下去..."
"你弟弟自愿服毒的时候,就该告诉你真相。"萧瑾瑜咳出一口血,声音沙哑,"你以为自己是被废黜的皇后,其实不过是另一个替身。"
我握紧断剑,寒芒映出自己骤变的脸色。萧瑾瑜趁机靠近一步:"那你又是什么?先帝的刀,还是太子的影?"
他的话音未落,密室突然剧烈震动,画像残片簌簌掉落。我踉跄后退,撞上墙角一面斑驳的铜镜。镜中倒影让我瞳孔一缩——那张脸上没有朱砂痣,只有我和萧瑾瑜的身影。
青玉镯蓝光暴涨,照出铜镜背面的刻痕。我凑近看,那几个字像是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令姐当为真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弟弟临终前的笑容,他说"姐姐最爱杏仁茶"时的眼神,原来每一句话都藏着更深的含义。
"太子府虎符是你偷换的吧?"断剑横在萧瑾瑜咽喉前,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门外铁蹄声逼近,裴家死士正在破门。萧瑾瑜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你以为太后为何急着杀你?"
青玉镯与断剑同时共鸣,震开他的手掌。我后退撞上暗格,带倒火盆。火星溅上画像墙,照亮一幅画作右下角的改动痕迹。
"先帝临终前说'唯有真影可承遗命'。"萧瑾瑜踉跄起身,声音里透着几分我不曾见过的疲惫。
我终于明白,自己仍是权力游戏中的棋子。从相府嫡女到东宫皇后,再到如今这个地步,每一步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所以你们都算计好了?"我的声音发抖,"用我引出裴家?"
"你以为自己在破局,"萧瑾瑜苦笑,"其实一直在局中。"
密道顶部砖石坠落,通道即将坍塌。我将密信残片塞入怀中,断剑劈开扑面而来的火帘。萧瑾瑜伸手欲阻:"外面是死局!"
断剑横扫逼退,青玉镯蓝光护体。最后一眼,我看见面具内侧的小字在火光中幽幽发亮:"唯有真影,可承遗命"。
"告诉太子,这次我不会再当替身。"我跃入暗道,身后传来瓦砾崩塌的轰鸣。
远处似乎有苏挽晴的声音回响,却不见人影。我摸着腕间的青玉镯,想起她说过的话。原来我们都是替身,但这一次,我要做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