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林砚的指尖已经触到了大理寺后墙的藤蔓。沈彻算准他会越狱，故意撤了狱外的守卫，只留了两个暗哨——那是给林砚的“信号”。
【系统提示：触发协作任务“夜探禁军旧部府”，成功可降低仇恨值10%。】
林砚翻进沈彻的书房时，对方正在看卷宗。烛火跳动，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竟显得有些单薄。
“城东死者的副将，住在西巷三号院。”沈彻推过来一张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路线，“他手里有本账册，记着当年禁军的调动记录。”
林砚盯着地图，没动。“你就不怕我杀了他，嫁祸给你？”
沈彻抬眼，眸色沉沉：“你可以试试。”
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夜色里。林砚的轻功是暗卫营教的，像猫一样悄无声息；沈彻的步法却带着皇室武学的底子，沉稳中藏着凌厉。路过一条窄巷时，头顶突然落下张网，林砚下意识将沈彻拽到身后，短刀出鞘，割断网绳的瞬间，却见巷口冲出十几个黑衣人，手里的弯刀泛着蓝光——淬了毒。
“是魏庸的人。”沈彻拔剑迎上，剑气劈开扑面而来的刀风，“他果然在盯着我们。”
林砚的伤口在打斗中裂开，血顺着手臂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他踢开一个黑衣人，却没注意身后有人偷袭，直到沈彻的剑从他腋下穿过，刺穿了偷袭者的喉咙。
温热的血溅在林砚的侧脸。他转头，看见沈彻的袖口被刀刃划开，露出道旧伤——那伤口形状奇特，像是被锁链勒的。
【记忆碎片共享触发：沈彻十五岁那年，被魏庸扔进地牢，用铁链锁了三个月，只因他不肯指证太子。
林砚的动作顿了顿。黑衣人趁机挥刀砍来，沈彻将他推开，自己却被刀划中后背，血瞬间浸透了官服。
“走！”沈彻低吼，拽着他往巷深处跑。
两人躲进废弃的柴房，沈彻靠在柴草上，呼吸急促。林砚撕开自己的衣角，笨拙地给他包扎后背的伤口，指尖触到那道旧伤时，沈彻猛地一颤。
“魏庸对你，也不怎么样。”林砚的声音很轻。
沈彻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月光从柴房的破洞照进来，落在林砚的睫毛上，竟让他想起当年在太子府书房，那个捧着书打瞌睡的少年——那时林砚还是太傅的小公子，总爱坐在窗台上，腿晃来晃去，像只无忧无虑的鸟。
【仇恨值-10%（当前82%）。解锁共享技能：五感互通（可短暂感知对方的情绪）。】
突然涌来的情绪让两人同时一震。林砚感受到沈彻心底的愤怒与挣扎，像困在笼子里的兽；沈彻则触到林砚深藏的痛苦，像被冰水浸泡的火炭，明明灭灭，从未熄灭。
“账册……”林砚刚开口，就被沈彻按住了手。
“明天再去。”沈彻的掌心滚烫，“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林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真正看清过沈彻。那些恨意织成的网，不知何时已经有了缝隙，漏进了些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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