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东海大学海边环保义工活动的最后一天，苏小暖看着蔚蓝的海面心情舒畅，伸了个懒腰继续捡起那个卡在礁石缝里的塑料瓶，她一边把瓶子塞进背上的大麻袋，一边哼着跑调的《蓝眼泪》，声音混在海浪声里，像是某种独特的背景音。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她拖长音调，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旁边歪去。她慌忙伸手扶住一块岩石，指尖却摸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她皱眉低头，看见那块岩石的缝隙里，隐约露出一角泛着幽蓝微光的石碑。
“这是什么？”扒拉开盖住石碑的海藻和沙砾，指尖刚碰到碑面，忽然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指尖直冲上脊梁骨。
远处的海鸟尖叫着飞走了。
天边原本温柔的晚霞像是被谁泼了墨汁，转眼间乌云压顶。苏小暖还没来得及反应，脚下的沙滩猛地一震，她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那块石碑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
“我靠……不会真撞见什么诡异事件了吧？”她后背发凉，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她咬咬牙，蹲下身用指甲抠进石碑的缝隙里，一点点把上面的苔藓剥开。
“咔啦”一声，一道裂纹在石碑表面蔓延开来。
刹那间，一股巨大的能量从地底爆发而出。海水倒卷而起，形成一道十几米高的水墙，苏小暖瞪大眼睛，正要转身逃跑，却被什么东西猛地拉住了手腕。
她惊叫一声，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仰面跌倒。就在她后脑勺即将磕到地面的一瞬间，一只冰冷的手掌贴上了她的后颈，轻轻一托。
那一瞬间，她看清了眼前的人。
黑袍凌乱，银发垂落，一张苍白的脸几乎近在咫尺。他眉心一点暗红印记，眸色深不见底，像是夜色中最冷的那片海。
“你……你是谁？”苏小暖声音有些发抖，喉咙干涩。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头，看向那块正在碎裂的石碑。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在念着什么古老的语言。
石碑轰然崩裂，碎石四溅。
天空中雷声滚滚，仿佛整个海岸都在颤抖。
苏小暖只觉得胸口一闷，像是有股热流顺着血管冲进了心脏。她低头一看，锁骨下方竟然浮现出一圈淡蓝色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印记。
“这是……什么？”她惊恐地后退一步，却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
“契约……生效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你是……契约指定者？”
“啥？”苏小暖一脸懵逼，“什么契约？”
那人眉头皱得更紧，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身上有人鱼的气息。”
“人鱼？”苏小暖差点笑出来，“你神经病吧…”
他没理会她的调侃，而是缓缓站起身，黑色长袍无风自动，露出他脖颈处一道道狰狞的伤痕。那些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反复撕裂过，又像是被火焰灼烧留下的痕迹。
“我被困了千年……”他低声呢喃，“如今终于……自由。”
“等会儿！”苏小暖赶紧拦住他，“你一会儿说我是人鱼，一会儿说自己被困了千年？还有这个‘契约’ ，你真的没有精神上的问题吗？你知道自己的姓名 住址 家庭信息吗？”
那人缓缓转头看她，目光幽深得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我是夜溟，曾经深海龙族的太子。”他说，“而你……是唯一能与我签订主仆契约的人类。”
“呃……”苏小暖一脸“有病就去治”的表情
他沉默地看着她，忽然抬手一挥，周围的海水瞬间升空，凝结成的满天冰刃向她飞来，苏小暖身体一僵，成千的冰刃密密麻麻落到她的四周，只差一点就会击中她。
苏小暖瞬间打了个寒战。
“这不是梦。”他冷冷地说，“也不是玩笑。”
苏小暖咽了咽口水，手心全是汗。
“那……这个契约，对我有什么影响？”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会成为我的主人。”夜溟语气依旧淡漠，“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为你所用。但代价是……你必须承担与我相连的命运。”
“命运？”苏小暖皱眉，“听上去好沉重的样子。”
夜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波动。
“命运，从来都不轻松。”
苏小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现在打算去哪儿？总不能一直在这儿吧？”
夜溟沉默片刻，淡淡开口：“你带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哈？”苏小暖瞪大眼睛，“你还真当自己是个宠物啊？”
他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不是宠物，是契约者。”
“……”苏小暖：“行吧，你先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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