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暖睁开眼时，第一缕阳光正透过窗帘的白纱斜射进来，在她脸上投下一片温柔的斑驳，她眯着眼睛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伸手去够枕头边上的手机。
“叮——”
闹钟响了两声就被她按掉，她打了个哈欠，正要继续睡，忽然听见阳台传来一阵轻微的摩擦声。
她揉了揉眼睛，裹着毯子走到卧室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夜溟站在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整个人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银色的长发随微风轻轻飘动，高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能望尽天涯，却又带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温柔，让人不自觉地沉沦在这幅画卷般的美景中。
虽然男人很养眼，但苏小暖还是吓了一跳，推开门：“怎么趴在这儿？会掉下去的，很危险！”
夜溟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句什么。
“啥？”她走近几步，“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
他终于转过头，眼神幽深得像是要把她吸进去：“我在听……海的声音。”
苏小暖一愣：“什么？”
夜溟缓缓收回身子，靠在栏杆上，目光依旧望向远方：“它在呼唤我。”
“……”苏小暖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屋，“你要真想回去，等会儿我陪你去海边。”
厨房里飘出淡淡的油烟味，苏小暖系上围裙，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和半截火腿。她一边切菜一边哼歌，忽然手指一滑，刀尖在指腹划出一道血口。
“嘶……”
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案板上，她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捂，可还是蹭到了围裙上。
“别动。”夜溟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苏小暖僵在原地，感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她抬头，看见夜溟已经站在她身后，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指。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变得像猫眼一样狭长，里面闪着诡异的红光。
“你的血……”他低声说，喉结滚动了一下，“好香啊。”
苏小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夜溟用气场压制住，动弹不得。他的手指微微抬起，似乎想要触碰她，却又强忍着收了回去。
“别逼我。”他的声音压抑着某种情绪，像是痛苦，又像是警告。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客厅，黑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
苏小暖站在原地，心跳快得不行。她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渗血的手指，忽然觉得这间屋子有点冷。
她走进客厅时，夜溟正站在窗边，背对着她。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拳头握得死紧。
“你到底怎么回事？”她忍不住问。
夜溟没说话。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她声音提高了些，“你刚才那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他语气冷淡，但声音有些沙哑。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夜溟终于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不该问这么多。”
“我偏要问！”苏小暖往前一步，“你是契约者，我是主人，我说什么你就得答什么。”
夜溟的眼神变了，像是有团火在燃烧：“别逼我！”
他第一次露出这种表情，愤怒、痛苦、挣扎交织在一起。他的额头渗出细汗，呼吸有些急促，像是在跟什么搏斗。
苏小暖怔住了。
她从没见过夜溟这样。他一向冷静、疏离，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可现在，他像个快要失控的人。
“我不是在威胁你。”他声音低沉，“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你的血液对我而言，就像……毒药，也像解药。”
“什么意思？”苏小暖皱眉。
“龙族对特定血脉会有本能反应。而你……身上流淌着人鱼之血。”夜溟努力平复躁动不安的情绪，缓缓说道。
人鱼，人鱼，又说她是人鱼。
“我是人类！人类！”苏小暖不愿相信夜溟所言，“我有身份证！有同学，有朋友，我从小到大都是人类，才不是你说的什么人鱼！”
这段时间的经历对苏小暖的世界观造成了极大的冲击，她害怕真如夜溟所言，自己其实不是人类，而是人鱼……
夜溟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眼神深邃：“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伤害你，契约不会允许我这么做。但我必须承认……你的血……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
苏小暖面对逐渐逼近的帅脸，咽了咽口水：“那你以后离我远点。”
夜溟嘴角扯了扯，竟露出一丝苦笑：“我也想。可契约不允许。”
“什么意思？”
“主仆契约意味着我们之间的联系无法切断。”他低声说，“除非……一方死亡。”
苏小暖心头一震。
夜溟转身走向阳台，推开门。阳光洒在他身上，银发泛着微光。
“血脉已醒……命运将启。”他喃喃自语，声音极轻，像是在对谁诉说。
远处的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仿佛回应他的低语。
苏小暖听着远方传来海的声音竟有些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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