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蝶屋暖阳·风起无限列车
蝶屋的冬日,被暖阳、药香和某种青春躁动的气息所包裹。继祢豆子之后,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这三个在藤袭山最终选拔中伤痕累累的少年,也成为了蝶屋的“常住客”。
* 炭治郎与香奈乎:无声的硬币与静默的陪伴
炭治郎的恢复速度堪称惊人,火之神神乐带来的强大生命力让他很快就能下床进行恢复性训练。他常在清晨的庭院里练习挥刀,动作虽然还有些滞涩,但那份专注和坚韧感染着每一个看到的人。
栗花落香奈乎常常会出现在附近。有时是安静地坐在廊下看书(虽然目光似乎并未聚焦在书页上),有时是照料药圃里几株需要特别呵护的星见兰。她的存在如同庭院里一缕安静的紫藤花香。
一次,炭治郎练习过度,牵扯到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动作瞬间变形。一枚闪着银光的硬币悄无声息地滚落到他脚边。
炭治郎一愣,弯腰捡起硬币。他抬起头,正好对上香奈乎看过来的平静目光。他挠挠头,露出一个带着歉意的阳光笑容:“啊,香奈乎小姐,谢谢你的硬币!不过……我没事的!” 他将硬币递还给她。
香奈乎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粉紫色的眼眸像平静的湖面。然后,她极其轻微地歪了下头,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想。几秒钟后,她伸出手,不是接硬币,而是指向炭治郎握刀姿势的一个微小错误,指尖在空中虚点了一下。
炭治郎瞬间明白了!他眼睛一亮:“啊!是这里发力不对吗?谢谢你,香奈乎小姐!” 他立刻调整姿势,再次挥刀,果然顺畅了许多,伤口的牵扯感也减轻了。他欣喜地看向香奈乎,发现她已经转过身,继续侍弄她的药草了,只是那微微低垂的侧脸,在晨光中似乎柔和了一丝。
炭治郎握紧了手中那枚带着微凉触感的硬币,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暖流。他将硬币小心地收进口袋里。从那以后,每当他挥刀时,香奈乎有时会默默出现,有时不会。但炭治郎总会下意识地寻找那抹安静的紫色身影,训练似乎也更有动力了。那枚硬币,成了两人之间一种无声的、奇妙的联系。
* 善逸与祢豆子:喧嚣的守护与安静的倾听
我妻善逸的伤主要在肩膀和腿部,恢复得相对慢些。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发挥“噪音制造机”的本领。
“啊啊啊!好痛好痛!小葵酱!轻一点啊!我可是为了守护祢豆子妹妹才受这么重的伤啊!祢豆子妹妹——!你看到了吗?我好痛啊——!” 每次神崎葵板着脸给他换药,他都能嚎叫出杀猪般的动静,眼泪鼻涕糊一脸,身体扭得像条泥鳅,把葵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闭嘴!吵死了!再动就给你绑成木乃伊!” 葵怒吼着,手上的力道却下意识地放轻了些。
而祢豆子,常常安静地坐在善逸病房外的廊下,小小的身影缩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竹筒好好地戴着,她抱着膝盖,大大的粉红色眼睛透过门缝,安静地看着里面鸡飞狗跳的场景。
每当善逸嚎得最凄惨的时候,祢豆子就会微微歪头,发出轻轻的“唔?”声,似乎在表达困惑和一点点担忧。而善逸只要一瞥见门缝里那双粉红色的眼睛,嚎叫声就会瞬间卡壳,变成一种夸张的、带着讨好意味的哭腔:“祢……祢豆子妹妹!你是在担心我吗?呜呜呜……我好感动!你放心!这点小伤对善逸大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可是很强的!我一定会好起来继续保护你的!” 说着说着,又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祢豆子看着他滑稽又努力的样子,大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一丝极淡的笑意闪过。她伸出小手,轻轻拽了拽善逸病号服的衣角(在他靠近门边的时候),仿佛在说“别乱动”。善逸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爆红,只会发出“呜呜呜”的奇怪声音,让葵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种喧嚣与静谧的奇异组合,成了蝶屋冬日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 伊之助与葵:野猪的冲撞与暴躁的关怀
嘴平伊之助的恢复方式最为狂野。他几乎把蝶屋当成了新的山林,伤还没好利索,就顶着野猪头套在庭院里横冲直撞,练习他那自创的“兽之呼吸”,嘴里还发出意义不明的嚎叫。
“猪突猛进!哇啊啊啊——!”
“砰!” 一个装满药草的木盆被他撞翻在地。
“喂!野猪头!你给我安分点!” 神崎葵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她叉着腰,气得小脸通红,“这里是蝶屋!不是你的野猪林!再敢捣乱,我就让忍大人给你灌十倍的苦药!”
伊之助停下脚步,野猪头套的两个空洞对着葵,似乎在“瞪”她:“哈?丑女人!你说谁是野猪?!本大爷可是山大王!这点伤算什么!本大爷马上就要去杀更多的鬼!” 他挥舞着拳头(手上还缠着绷带)。
“山大王?” 葵嗤之以鼻,弯腰收拾散落的药草,“连药都不会自己换的山大王?要不是看在你伤员的份上,早就把你扔出去了!” 她动作麻利地将药草重新装盆,没好气地塞给伊之助,“拿着!这是你今天的药!自己按时喝!敢浪费一滴,我就告诉香奈惠大人!”
伊之助看着被强行塞到怀里的药盆,又看看葵气鼓鼓却依旧清秀的侧脸(在他眼里可能依旧是“丑女人”),野猪头套下发出“哼唧”的怪声。他没有再反驳,竟然真的抱着药盆,嘀嘀咕咕地走开了,虽然走路的姿势依旧像巡视领地的野兽。葵看着他难得“听话”的背影,哼了一声,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对付这头野猪,果然还是要用最凶的语气下达最直接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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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列车的阴影与离别的担忧
庭院里的喧闹与静谧,被一阵急促而稳重的脚步声打破。炼狱杏寿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回廊下,他已换上了那件标志性的火焰纹羽织,腰间佩着日轮刀,神情是执行任务前特有的、如同出鞘利刃般的锐利与沉稳。
“唔姆!灶门少年!我妻少年!嘴平少年!” 杏寿郎洪亮的声音响起,带着鼓励,“恢复得不错!继续保持!”
三个少年立刻停下各自的动作,恭敬地行礼:“炼狱先生!”
杏寿郎点点头,目光随即转向站在紫藤花架阴影下的梦子。她刚才正尝试着用极其微弱的藤蔓之力引导分析一滴新收集的鬼血(来自一只下弦之陆的残党),感受到杏寿郎的目光,她抬起头,紫色的眼眸中带着询问。
杏寿郎大步走到她面前,金红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带着一丝任务在身的肃然。
“梦子,” 他的声音低沉了些,“接到主公命令。近期在东海道本线的‘无限列车’上,发生了多起乘客离奇失踪案件。失踪者均是在沉睡中消失,现场无打斗痕迹,亦无恶鬼气息残留。情况诡异,疑似新型血鬼术作祟。任务等级,暂定甲级,由我负责前期调查与清剿。”
“无限列车……” 梦子重复着这个名字,心脏猛地一沉!前世的记忆碎片瞬间涌入脑海——燃烧的车厢,猗窝座狰狞的笑脸,以及……杏寿郎浑身浴血、屹立不倒的最终身影!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指尖变得冰凉。
杏寿郎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瞬间变化的脸色和微凉的手指。他伸出手,宽厚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传递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别担心!”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带着安抚,“只是前期调查!我会小心谨慎!查明情况,揪出作祟的恶鬼,保护乘客安全!” 他金红色的眼眸直视着她,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区区无名之鬼,还不足以威胁到我!唔姆!”
梦子看着他那双燃烧着火焰般信念的眼眸,心中的恐慌稍稍平复,但那份不安依旧如同藤蔓般缠绕。她知道猗窝座绝不是“无名之鬼”!那是上弦之叁!实力恐怖至极!但此刻,她无法说出这个预言般的名字,那只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和担忧。
“我……我跟你一起去!” 梦子脱口而出,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恳求。她无法忍受再次看着他独自踏入险境。
杏寿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温暖却带着不容置疑拒绝意味的笑容。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拂开她额前被风吹乱的银白发丝,指尖带着安抚的温度。
“不行。”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异常坚定,“你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紫藤花的限制仍在。列车上情况不明,我不能让你冒险。”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带着只有两人能懂的关切,“而且,蝶屋需要你。炭治郎他们还需要观察,祢豆子也需要熟悉的环境。还有……那些血液的研究,或许就是未来的关键。这里,也是重要的战场。”
梦子张了张嘴,最终无力地垂下眼帘。她知道杏寿郎说的是对的。她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参与这种高机动性、情况不明的任务。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想将自己的担忧和力量都传递过去。
“答应我……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要逞强!有任何异常……立刻通知本部求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唔姆!我答应你!” 杏寿郎用力回握她的手,金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承诺的光芒,“调查清楚,解决麻烦,我很快就回来!” 他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如同告别那夜的印记,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来短暂而令人心安的温暖。
“等我。”
说完,他松开手,挺直脊背,火焰般的羽织在阳光下猎猎作响。他最后看了一眼梦子写满担忧却努力坚强的脸庞,又扫过庭院里望着他的众人(炭治郎眼神担忧,善逸缩了缩脖子,伊之助野猪头套动了动),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么!我出发了!”
话音落下,他不再犹豫,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蝶屋,高大的背影如同燃烧的火焰,义无反顾地投入了通往无限列车的未知阴影之中。
梦子站在原地,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她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紫色的眼眸中忧虑如同浓雾般弥漫,最终渐渐凝实,化为了坚定。庭院里,炭治郎握紧了拳头,眼中充满了对炼狱先生的信任和一丝不安;善逸又开始小声嘀咕“可怕的任务”;伊之助则嚷嚷着“等本大爷伤好了也要去!”;神崎葵抱着药箱,看着梦子孤单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
冬日的暖阳依旧照耀着蝶屋,却仿佛蒙上了一层名为“无限列车”的阴霾。藤蔓的担忧在无声蔓延,而远方的火焰,已然踏上了命运的轨道,轨道上悄无声息的爬满了翠绿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