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店的师傅往展柜上装玻璃时,姜小帅的眼睛几乎贴在柜门上。透明的玻璃映出他的影子,连睫毛的颤动都看得清清楚楚。“再擦一遍吧,”他伸手去够抹布,却被郭城宇拦了下来,“小心割到手,我来。”
郭城宇的手指裹着纱布——昨天装铜拉手时被划了道小口子,姜小帅为此念叨了一整晚。他拿着抹布仔细擦拭玻璃,动作轻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糖,姜小帅站在旁边,悄悄把剥好的橘子塞进他嘴里,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下。
吴所畏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来,屏幕上是新系统的活动界面。“刚跟技术部确认完,”他把电脑放在临时搭的桌子上,“下周内测时,用户下单满两百,就送你们家的曲奇礼盒。”池骋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保温箱,打开时里面是刚做好的草莓大福,粉嘟嘟地躺在油纸里。
“张阿姨早上做的,”池骋把大福递给姜小帅,又拿了个塞进吴所畏嘴里,奶油的甜混着草莓的酸在舌尖炸开,“她说要给你们的新品试味。”他的手指在吴所畏唇角擦了擦,擦掉沾着的奶油,动作自然得像呼吸。
下午突然下起了小雨,巷子里的青石板被打湿,泛着温润的光。吴所畏帮着把食材搬进储藏室,回头时看见池骋站在门口接电话,眉头微微皱着。挂了电话后,他走过来,手搭在吴所畏肩上:“周总在里面申请减刑,说要揭发别人的罪证,张律师让我们留意点。”
“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吴所畏把最后一箱面粉放好,后腰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池骋立刻伸手扶住他,手指按在后腰的穴位上轻轻揉着,力度刚好能缓解酸痛。“别担心,”他低头在吴所畏额头上吻了下,“张律师说他手里没什么实锤,就是想挣扎一下。”
姜小帅抱着杯热可可走过来,杯子上印着只小熊,冒着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城宇哥,”他把杯子递给郭城宇,“我加了棉花糖,你尝尝甜不甜。”郭城宇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就把人拉到身边,对着他的嘴唇喂了过去,可可的甜香在两人之间漫开,姜小帅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草莓。
雨停的时候,天边挂起了道彩虹。烘焙坊的玻璃上沾着水珠,把彩虹的颜色折射进来,落在红木展柜上,像撒了把碎钻。吴所畏靠在池骋怀里,看着姜小帅和郭城宇在彩虹下拍照,两人的手紧紧牵着,银镯子在阳光下闪着光。
晚上去吃火锅时,张姐带来个消息。周总揭发的人早就被调查过,他的证词根本没用,减刑申请被驳回了。“听说他在里面哭了,”张姐涮着毛肚,辣得直吸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池骋把涮好的羊肉卷放进吴所畏碗里,又往他碟子里加了勺麻酱。“他那是自作自受,”他咬着牛肉丸,汁水溅在嘴角,被吴所畏伸手擦掉,“当初要是没打歪主意,现在还能安稳过日子。”
姜小帅把虾滑放进锅里,郭城宇在旁边帮他挡着溅起的汤汁。“我们的新店下周就能试营业了,”姜小帅眼睛亮得像星星,“到时候请大家来吃免费蛋糕。”郭城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把煮好的虾滑放进他碗里:“傻样,都忘了自己上次试吃蛋糕吃到胃疼了。”
回去的路上,车开得很慢。晚风带着雨后的凉意吹进来,池骋把车窗关小,手搭在吴所畏腿上。“下周系统内测结束,”他突然开口,“我们去海边,我订了能看日出的房间。”吴所畏点头时,指尖碰了碰他的手,被对方反手握住,掌心的温度驱散了所有凉意。
车停在楼下时,池骋突然倾身过来,吻落在吴所畏唇角。带着火锅的麻辣和草莓大福的甜,在唇齿间缠绵成暖。“早点休息,”他抵着对方的额头,声音里裹着笑意,“明天还要去给烘焙坊贴窗花呢。”
吴所畏推开车门,又被池骋拉住,把件外套披在他肩上。“晚上风大,”他的手指在领口处轻轻拢了拢,“别着凉。”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亮起,吴所畏回头看,池骋还站在楼下,车灯在他身后亮着,像双温柔的眼睛。
进门后,吴所畏把池母送的毛衣拿出来,搭在沙发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毛衣上投下淡淡的影,领口的玉兰花绣得精致,像藏在时光里的温柔。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草莓大福,还带着点余温,像这段日子里所有的甜,悄悄落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