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途程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小区楼顶，池骋的车就停在了吴所畏楼下。他拎着个保温袋上楼，刚敲门就被扑过来的吴所畏撞进怀里——对方穿着昨天买的蓝白条纹卫衣，头发还带着点没睡醒的软。“早餐买了你爱吃的肉包，”池骋把保温袋递过去，手指在他发顶揉了揉，“趁热吃，路上要开三个小时。”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声，是郭城宇和姜小帅到了。姜小帅趴在车窗上挥手，米色草帽歪在头顶，手里还攥着个沙滩球。“所畏哥！”她把球举起来晃了晃，“我们等会儿路上可以玩猜谜游戏！”郭城宇坐在驾驶座上，无奈地笑着帮她把草帽扶正，指尖在她下巴上轻轻捏了下：“别闹，让所畏哥先吃完早餐。”

车刚上高速，姜小帅就从后座递过来袋蔓越莓干。“这是我昨天特意挑的，”她凑到吴所畏身边，声音压得低低的，“城宇哥说吃这个能提神。”郭城宇从后视镜里看过来，眼底带着笑意：“别总打扰他们，你不是要跟我玩猜谜吗？我先问你，什么东西越洗越脏？”姜小帅皱着眉想了半天，直到吴所畏悄悄比了个“水”的口型，才恍然大悟地跳起来，伸手去挠郭城宇的胳膊。

中途在服务区休息时，池骋拉着吴所畏去买咖啡。便利店的咖啡机冒着热气，池骋帮他加了两勺糖：“你胃不好，少喝黑咖啡。”他把咖啡递过去，另一只手自然地揽住吴所畏的腰，避开往来的人群。远处，姜小帅正拿着个冰淇淋甜筒追郭城宇，奶油沾在嘴角，像只偷糖吃的小猫，郭城宇故意跑慢两步，等她追上就弯腰帮她擦掉奶油，动作温柔得能掐出水。

重新上路后，吴所畏靠在椅背上看风景。池骋的手一直搭在他腿上，拇指轻轻摩挲着布料。“张律师刚才发消息，”池骋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周总的伪证案又牵扯出两个人，都是以前跟他合伙做过假账的，现在已经被调查了。”吴所畏转头看他，池骋捏了捏他的手：“不用在意，都是他们自找的，我们好好玩我们的。”

傍晚时分，车终于开到了海边民宿。老板娘早就等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串贝壳风铃：“这是给你们的欢迎礼，挂在房间阳台能听到海浪声。”姜小帅接过风铃就拉着郭城宇跑向二楼房间，露台正对着大海，蓝色的海浪拍打着沙滩，像撒了满海面的碎钻。“我们等会儿去沙滩上捡贝壳吧！”她趴在栏杆上喊，草帽被海风掀起个角，郭城宇伸手按住，从身后抱住她：“先把东西放下，我带你去吃海鲜大排档。”

吴所畏和池骋的房间在三楼，推开阳台门就闻到咸湿的海风。池骋把行李箱打开，把吴所畏的泳衣和防晒衫叠好放在衣柜里：“晚上海边风大，等会儿出去要穿件外套。”他转身时，吴所畏突然从身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背上：“这里的海真好看。”池骋反手握住他的手，指尖扣进他指缝：“明天早上带你去看日出，据说这里的日出是橘红色的。”

晚饭在海边的大排档吃，塑料桌就摆在沙滩上。姜小帅点了盘辣炒蛤蜊，刚吃一口就辣得直吸气，郭城宇立刻递过冰可乐，还帮她把蛤蜊肉挑出来放在碗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会儿再给你买个椰子，解辣。”吴所畏看着他们，刚要夹块虾，就被池骋拦住：“虾壳我帮你剥，你吃虾肉就行。”他的手指灵活地剥着虾壳，偶尔把剥好的虾肉塞进自己嘴里，惹得吴所畏伸手去抢，两人的手指在盘子里碰在一起，带着海风的凉。

回去的路上，姜小帅靠在郭城宇肩上睡着了，草帽歪在一边。池骋牵着吴所畏的手走在后面，海浪声在耳边起伏。“明天我们去租艘小船，”池骋低头在他耳边说，气息带着海鲜的鲜，“带你去海中间看珊瑚。”吴所畏点头，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圈。远处的灯塔亮着暖黄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缠在沙滩上，像幅没干透的画。

到民宿楼下时，郭城宇抱着姜小帅上楼，脚步放得很轻。池骋帮吴所畏把外套拢了拢，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早点休息，明天要早起看日出。”吴所畏抬头看他，眼底映着路灯的光：“你也早点睡，别又熬夜看文件。”池骋笑着应下，看着他上楼，直到房间的灯亮起才转身回自己房间。夜风带着海浪的气息吹过，把心里的暖吹得满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