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场馆里混合着汗水、热情和荧光棒味道的空气涌入肺腑。
我将话筒举到唇边,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空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我自己的微颤,却又奇异地融合了贺峻霖声线里特有的清亮和柔软:
“我……”
声音顿了一下,清晰地回荡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巨大空间里。
“我一直觉得,能站在这个舞台上,被你们看见,被你们喜欢……是特别特别幸运的事。”
台下那片浅葱色的星河温柔地波动了一下。
“但今天……”
我的目光再次扫过身边并肩而立的六个身影,他们的轮廓在强光下有些模糊,却又无比清晰深刻,
“但今天,站在这里,站在他们身边……”
声音哽了一下,随即又坚定起来,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滚烫的真挚,
“我才真正明白,最珍贵的幸运是什么。”
我停顿了,目光牢牢地锁住那片为我而亮的星海,也锁住身边这六个在命运湍流中死死抓住我、未曾松手的少年。
“不是灯光,不是掌声,”
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尖上滚过,带着灼热的温度,
“是无论发生什么,你知道有人会抓住你,不会让你坠落。”
“是知道,你永远不是一个人站在这里。”
“谢谢你们,”
声音微微发颤,像被风吹动的弦,却异常清晰,
“也谢谢…我们。”
最后一个字落下,尾音消失在重新涌起的声浪里,那片浅葱色的星河爆发出更加璀璨的光芒,欢呼声、尖叫声、带着哽咽的呼喊汇聚成汹涌的潮汐,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我放下话筒,掌心一片濡湿。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着,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疼痛的、满溢的暖流在冲刷。
灵魂与身体之间那道狰狞的裂痕,似乎被这巨大的声浪和身边无声的支撑,短暂地、温柔地弥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