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那道荧光还没散，千濑已经钻进车里，她没点火，先把耳钉贴上皮肤，光屏一闪，坐标跳出来：城西片场B区3号摄影棚，她盯着那串数字，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三下，频率和心跳对得上
车窗起雾，她用钢笔尾端划了道线，雾气裂开，露出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红点——有人在三百米外用红外扫视，她不动声色，把笔塞进地图夹层，老城区的纸质地图摊开，泛黄的边角卷着，二十年前的选秀事故现场就标在这儿，和现在坐标重合
手机震动，AR程序弹出新数据：乔安的心跳每分钟一百二十次，持续十七分钟，她不是在求救，是在拼命维持清醒
她拨笙笙电话，没人接，换了条线，把三声咳嗽和半拍《破茧》前奏塞进一段天气预报音频，发到《浮士德》扉页预留的暗频，三秒后，一条语音回进来，背景是高跟鞋敲地的声音：“你疯了？那地方现在是萧震霆的临时指挥部”
“乔安在那儿。”她说，“代号‘莎莎’，你还记得吗？”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然后是打火机开盖的脆响，“我给你三分钟，把车停在片场东侧垃圾转运站，穿黑的，别带包”
她挂了电话，发动车子，后视镜里，那红点消失了，她没松劲，绕了两个弯，把车停进地下车库，从消防通道穿到地面，垃圾转运站旁的铁门虚掩着，笙笙靠在墙边，一身黑色工装裤，发簪别在腰侧，手里拎着个破旧工具箱
“你怎么知道我用《破茧》？”千濑走近
笙笙抬眼，“你妈妈哼那调子时，乔安后颈的芯片会闪蓝光，我看过三次。”～(￣▽￣～)~
千濑：“…………”(눈_눈)
两人没再多话，顺着排水管爬上围墙，片场外圈着铁网，红外扫描每三十秒扫过一次，千濑摘下耳钉，贴在铁丝网上，微光一闪，电流短路，火花从接头处炸开，笙笙趁机把发簪插进锁芯，一拧，门开了
摄影棚里灯光昏暗，中央搭着高楼外景，钢丝悬在半空，一个穿戏服的女人被绑在威亚上，手腕被反扣，头歪着，千濑眯眼——那是编剧林晚，三个月前失踪的那位
监视器前，秦昭坐在折叠椅上，剧本摊在腿上，饼干的碎屑落在第47页，那页有块暗红指印
“她还有四十七分钟落地”秦昭头也不抬，“这戏必须拍完”
千濑走近，没看她，只盯着屏幕，倒计时数字跳动，和乔安的心跳频率一致，她伸手去碰控制台，秦昭猛地抬手，眼神冰冷
“你知道她写了什么吗？”秦昭翻开剧本，“《夜莺之死》第47场，女演员在暴雨中坠楼，镜头从她瞳孔拍到地面。”她说，“这是唯一能证明当年真相的方式。”
千濑没动，“所以你就让她真摔？”
“不是摔”秦昭声音低下去，“是复制，当年选秀后台，三个女孩被推下去，监控全删了，林晚是目击者，只有她记得每一个角度”
千濑忽然抬手，将母亲钢笔插入控制台接口，系统光屏一闪，提示音响起：“生物识别通过，音频解锁”
她按下播放键
一段录音流出，是妈妈的声音：“秦昭，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用镜头审判他们，别让真相变成一场戏”
秦昭的手抖了一下
监视器画面晃了晃，林晚在威亚上挣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千濑立刻冲上去，笙笙则绕到后台，撬开配电箱，用发簪短接线路，整个棚的灯闪了两下，监控黑了三秒
千濑解开林晚的手铐时，对方抓住她的手腕，指甲掐进皮肉：“第47页……血是假的，但坠落是真的！他们要重演那天”
她点头，把人扶到角落，笙笙回来，手里多了个U盘：“控制台备份，里面有拍摄计划，还有……一段未公开的选秀后台录像”
千濑把U盘插进耳钉处理器，画面跳出来：二十年前的后台，三个女孩被推搡着走向天台，其中一人回头，左眼下泪痣泛红——和她一模一样
她盯着画面，系统光屏刷新： 【觉醒任务更新：个人成长——掌握镜头语言逻辑 / 助力女性——救出林晚 / 行业破局——获取选秀事故原始影像】
她没说话，把钢笔收进内袋，转身走向秦昭
“你拍的不是电影”她说，“是证据”
秦昭抬头，眼底有血丝，“可他们不让放”
“那你就别以导演的身份放”千濑轻声，“以证人的身份”
秦昭盯着她看了五秒，忽然笑了，把剧本撕了一页，塞进她手里：“第47场，我只拍了开头，剩下的，你来导”
千濑接过纸，转身走向控制台，她把U盘数据导入，设定自动播放程序，目标是所有联网的场务手机，然后她走到林晚身边，把耳钉贴在对方太阳穴，启动共情预判
一瞬间，她看见了那天的雨，听见了尖叫，感受到后颈被推的力道，她睁开眼，把画面口述给笙笙，后者飞快记在工具箱盖上
“三点钟方向有通风口，能通到外景楼顶”笙笙合上箱子，“我们得在下一波守卫换岗前上去”
千濑扶起林晚，三人往侧门走，刚到门口，灯全亮了
秦昭坐在监视器前，手里拿着对讲机：“外面有六个人，带电击枪，你们出不去”
千濑停下，“那你呢？”
“我？”秦昭把饼干的包装纸捏成团，扔进垃圾桶，“我早就没退路了……”
她按下按钮，整个摄影棚的音响突然响起，是林晚的画外音，冷静而清晰：“二零零三年七月十九日，我看见萧震霆的人把三个练习生推下天台，我说了，没人信”
门外脚步声逼近
千濑把U盘塞进林晚手里，“你负责传播”
转头对笙笙：“你引开他们”
自己则走向控制台，把母亲钢笔插进主电源接口，系统提示闪烁：“真我之力解封度5%，是否启动短时预知？”
她点了“是”
视野瞬间变灰，三秒内，她看见自己被电击倒地，U盘被夺走，林晚再次被抓，她立刻改指令，将预知时间挪到十分钟后，画面变了：笙笙用发簪卡住电箱，火光炸开，守卫后退，林晚冲出大门
她拔出钢笔，把控制台的线路全扯断，然后抄起一把铁撬，砸向主灯架
灯架倾斜，砸向门口，金属碰撞声震得整个棚发抖，守卫在门外迟疑了一秒，笙笙趁机从侧道冲出，扔出一颗烟雾弹
千濑扶着林晚，从通风口爬出，屋顶上风很大，远处警笛声隐约传来
林晚靠在墙边，喘着气，“他们……会追到哪儿？”
千濑没回答，只把耳钉贴在唇边，低声说：“播放”
下一秒，全城三十七个片场的休息室电视，同时跳出一段视频：林晚站在天台边缘，身后是模糊的人影，她回头，说：“我说了真话，但他们让我闭嘴”
她按下停止，把U盘折成两段，一段吞下，一段交给笙笙
“别让他们拿到完整的”她说
笙笙盯着她，“你早计划好了？”
千濑望向摄影棚，火光从门缝里窜出来，秦昭还坐在监视器前，没动
“不是计划”她说，“是赌”
她抬起手，掌心那道荧光还没干，顺着指纹流向手腕，像一条发亮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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