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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桐枝初绽承天露

绫罗囚梦:我的平安穿越崩溃实录

父亲的灵柩尚未入土,棺木的桐油味仿佛还粘在鼻腔里,小禾就被塞进了一辆低调奢华有内涵的牛车(黑漆车身,金箔家纹,内里铺着厚厚锦垫),在一小队沉默得如同送葬队伍的侍卫护送下,驶向了平安京的心脏——大内里·皇宫。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家族相送(母亲在府中“养病”,实则是强撑着处理丧仪和后续政治交割)。只有傅姆嬷嬷像块冰凉的墓碑,面无表情地坐在她对面。车厢里弥漫着新熏的、价值不菲的沉香(试图掩盖悲伤?),但小禾只觉得这味道像超市过期香薰蜡烛,甜腻得让人反胃。

牛车穿过重重宫门,守卫森严的武士铠甲反射着冷光,空气里是权力独有的、冰冷而压抑的寂静。没有鸟鸣,没有人声喧哗,只有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单调回响。这哪里是皇宫?分明是一座用黄金和权力浇筑的巨大陵墓!而她,是刚被献祭进来的新鲜祭品。

她被安置在一处名为“桐壶”的离殿。名字听着风雅(桐叶飘零?),地方却偏僻冷清得能闹鬼!庭院里倒是有几株半死不活的老桐树,叶子稀稀拉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像极了此刻裹在层层叠叠、沉重如铁的初阶十二单(入宫标配,简化版)里的小禾。

殿内陈设倒是精美——桧木地板光可鉴人,几帐(屏风)绣工繁复,熏炉袅袅吐着昂贵的香。但空!太空了!除了几个低眉顺眼、走路像飘的侍女,再无旁人。傅姆嬷嬷被留在外间(她级别不够贴身伺候更衣),小禾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一个华丽的真空罐头。

“更衣大人,请稍歇。陛下……或晚些时候召见。”一个年长些的女官(脸上写着“资深HR”)平板地交代完,便躬身退下,留下小禾一个人对着空旷得能跑马的寝殿发呆。

召见?

小禾咀嚼着这个词。不是“侍寝”?呵,平安朝就是讲究!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连睡个觉都要包装成“召见”!

她看着铜镜里那个被铅粉糊得惨白、发髻盘得一丝不苟(颈椎持续报警)、眼神空洞的自己。

桐壶更衣?

好名字!桐叶本就单薄易碎,一阵风就能吹落碾成泥!这“更衣”的位份……听着就像随时能被“更”掉的消耗品!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小禾枯坐着,感觉每一秒都被拉长成傅姆嬷嬷的规矩课。她开始想念超市收银台前顾客的抱怨声,想念隔壁煎饼摊的油烟味,甚至想念傅姆那张AI脸——至少那是个活物!

夜幕低垂,宫灯次第亮起,将空旷的殿宇映照得影影绰绰,更添几分鬼气。

终于!

殿外传来一阵轻微却不容忽视的骚动。

脚步声!不止一人!

小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厚重的袴裙(铅粉面具下的脸估计更白了)。

来了!甲方爸爸……啊呸!皇帝陛下驾到!

门被无声地拉开。

没有想象中的帝王威仪排场。

只有一个人。

一个穿着葡萄染直衣(深紫色便袍,象征最高等级)、身量并不算特别高大、面容在昏暗光线下有些模糊的男人,缓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的内侍,在门口便止步垂首,如同两尊石像。

桐壶帝!

小禾脑子里瞬间闪过《源氏物语》里的描述——温雅?多情?此刻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的水银,瞬间灌满了整个房间!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几乎是本能地(傅姆训练深入骨髓)伏下身去,额头抵在冰冷的桧木地板上,行了一个标准到能当教科书的土下座大礼!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抬起头来。”一个声音响起。不高,不严厉,甚至带着一丝……温和?像初春刚解冻的溪水,清泠泠的。

小禾僵硬地、一点点抬起脖子(颈椎发出抗议的呻吟)。视线由下而上,先看到那双踩在洁白叠席上的浅踏(木屐),深紫色的袍角,系着玉带的腰身……最后,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难形容的眼睛。

在宫灯柔和的光晕下,它们像两块浸润在深潭中的墨玉,深邃,沉静,带着一种阅尽世事的通透与……难以言喻的疲惫。没有想象中帝王的锐利锋芒,反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如同薄雾般的忧郁。此刻,这双眼睛正专注地、带着一丝探究和……惊艳?看着她。

小禾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像超市里被顾客拿着放大镜审视的瑕疵品!她努力维持着“端庄忧郁小白花”人设(内心疯狂吐槽:看什么看!没见过铅粉糊脸吗?!),眼神“虚空”地飘向对方衣襟上繁复的藤蔓唐草纹(傅姆教导:不能直视!)。

“果然……光华难掩。”桐壶帝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叹息,像是赞叹,又像是……惋惜?“按察大纳言……有女如此,福泽不浅。”他走近了一步。

小禾闻到了一股清冽的、带着微苦药草气息的熏香(不是殿里那种甜腻货),混合着一种……属于成熟男性的、干净而沉稳的气息。这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莫名地……更紧张了!

“更衣……不必如此拘礼。”他伸出手,那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优雅,轻轻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并未真正触碰),“起来吧。”

小禾僵硬地站起身(十二单的重量让她晃了一下),依旧垂着头,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接下来,是漫长而尴尬的……冷场。

桐壶帝似乎并不急着进入“正题”。他踱步到窗边,看着外面庭院里那几株在月光下投下鬼魅般影子的老桐树,沉默了片刻。

“此处……名‘桐壶’。”他开口,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寂寥,“桐叶易落,秋声萧瑟……倒是应景。”

小禾:“……”(内心OS:陛下您是在暗示我命不久矣吗?这入职欢迎词也太硬核了吧?!)

她不敢接话,只能把头垂得更低。

“听闻……你擅调香?”桐壶帝忽然转了话题,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带着一丝好奇,“‘破晓金尘’……名字甚妙。”

小禾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知道?!母亲的手伸得这么长?!还是……宫里情报网堪比超市监控无死角?!

“臣……臣女胡乱……”她刚想谦虚(社畜本能),忽然想起傅姆嬷嬷的咆哮(在宫里要自信!要抓住机会!),硬生生改口,“……略懂皮毛,不敢当陛下谬赞。”声音细如蚊蚋。

桐壶帝似乎轻笑了一声,很轻,像风吹过琴弦。“皮毛?能得‘破晓金尘’之名,岂是皮毛?”他走近了些,那股清冽的药草香更清晰了,“朕……倒想见识一番。”

小禾:“……”(灵魂尖叫:现在?!在这里?!调香?!陛下您这服务流程是不是有点跳跃?!)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香料呢?工具呢?这深更半夜的!调哪门子香啊?!这甲方需求也太抽象了吧!

就在她内心弹幕刷屏、手足无措之际,桐壶帝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看着她窘迫的样子(虽然隔着铅粉面具看不真切,但僵硬的身体语言出卖了她),那双墨玉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甚至是一丝……极淡的怜悯?

“罢了。”他轻轻挥了挥手,像拂去一丝尘埃,“夜色已深,更衣……早些安歇吧。”

安歇?!

小禾猛地抬头!正对上桐壶帝那双深邃的眼。那里面没有预想中的急色或欲望,只有一片沉静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疲惫的深海。以及,一丝几乎捕捉不到的、对她此刻僵硬姿态的了然。

侍寝!

流程来了!

小禾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心动,是社畜面对终极KPI考核的生理性紧张!傅姆嬷嬷那长达三个时辰的“侍寝礼仪速成班”内容瞬间涌入脑海——如何脱衣(有侍女!不用自己动手!)、如何挪动(不能发出声音!)、如何躺下(姿势要优美!)、如何……(后面的内容过于羞耻且不实用,被小禾选择性屏蔽了!)

桐壶帝没有再看她,转身走向内室深处那张宽大得能睡下五个人的御榻(铺着厚厚的、绣着金龙的锦被)。两名如同幽灵般的侍女无声无息地出现,开始为他宽衣(动作轻柔得像处理易碎品)。

小禾僵在原地,手脚冰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流程!流程是什么来着?!第一步是脱外套还是脱鞋?!傅姆!傅姆救命啊——!”

一名年长的侍女(大概是侍寝专岗HR)无声地飘到她身边,眼神示意她跟上。小禾像个提线木偶,被引导着,在另外两名侍女的“协助”(其实是操控)下,开始进行那套繁复到令人发指的“更衣-就寝”仪式。

脱掉沉重的外层十二单(感觉像卸下十斤沙袋!),只留最里层轻薄的小袖(内衣?)。每一步都有人代劳,但每一步都伴随着无声的审视和规矩的压迫感!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摆弄的高档芭比娃娃,被精准地放置在御榻外侧(不能靠里!那是皇帝专属!),以一种极其别扭(但据说优美)的侧卧姿势躺下,连呼吸都要控制频率!

桐壶帝已经躺在了内侧(隔着至少半米远!)。他闭着眼,呼吸平稳,仿佛已经入睡。只有那清冽的药草香,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寝殿里只剩下几盏微弱的长明灯(不能全黑!要随时伺候!),光线昏暗。空气死寂得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旁边那位甲方爸爸平稳的呼吸声。

小禾全身僵硬得像块棺材板!眼睛瞪得溜圆(虽然闭着灯也看不清啥),脑子里疯狂刷屏:

* “他睡了吗?!呼吸这么稳?!装的吧?!”

* “我要不要动一下?脖子要断了!”

* “这被子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 “傅姆说不能动!不能出声!要像具美丽的尸体?!这什么变态KPI啊!”

* “超市夜班盘点库存都没这么煎熬!至少还能偷吃根火腿肠!”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

她感觉自己的腰椎在哀嚎,颈椎在抗议,被铅粉糊住的脸皮在发痒(不能挠!)!旁边那位甲方爸爸的存在感如同实质的巨石,压得她精神濒临崩溃!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憋死或者抽筋的时候……

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桐壶帝……翻了个身。

动作很轻,带着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然后……一只温热的手,带着试探般的迟疑,轻轻覆上了她因为紧张而攥得死紧、放在身侧的小拳头上。

!!!

小禾浑身一僵!像被高压电击中!所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铅粉都盖不住的红晕?)!脑子里炸开一片空白!

“来了来了来了!终极服务环节!甲方要验货了!怎么办怎么办?!傅姆没教这个啊!这算不算职场性骚扰?!我能喊非礼吗?!在皇宫喊非礼会不会被当场灭口?!”

那只手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覆盖着,掌心温热干燥,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或者说,是一种上位者对玩物的……把玩?

他似乎在感受她皮肤的触感(隔着薄薄的小袖),感受她因为极度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脉搏。

小禾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只手上!恐惧、羞耻、荒谬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感觉自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像超市货架上被顾客捏来捏去检查的烂番茄!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几秒,也可能有几分钟),那只手……轻轻地移开了。

仿佛只是随意地拂过一件精致的瓷器。

然后,旁边再次传来平稳悠长的呼吸声。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小禾紧张过度产生的幻觉。

小禾:“……”

她依旧僵硬地躺着,拳头还保持着被握过的姿势,浑身冰冷,只有被触碰过的那一小块皮肤,残留着诡异的、挥之不去的灼热感。

“承天露?”

她望着头顶昏暗的帐幔(绣着繁复的桐花纹样),内心一片荒芜的冰凉:

“这‘露’……是砒霜拌蜜糖吧?!老娘这‘桐枝’……还没‘绽’呢,感觉就要被这深宫里的‘露水’给……腌入味了!甲方爸爸的服务体验……太!难!搞!了!”

(小禾灵魂系统提示:您已完成【侍寝·初夜】新手引导任务。获得成就:【僵直芭比】。解锁副本:【弘徽殿女御的凝视】。当前状态:SAN值狂掉中。温馨提示:请尽快适应“人形手办”的职场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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