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壶更衣”的狗牌挂上脖子还没捂热乎,第一份“椒庭KPI考核任务”就砸了下来——宫中“新尝祭”大典!
这是平安朝一年一度最隆重的祭祀庆典(感谢五谷丰登?),也是后宫妃嫔集体亮相、争奇斗艳、顺便给皇帝陛下刷存在感的大型职场团建兼T台走秀现场!
傅姆嬷嬷(桐壶院分部负责人)接到通知时,那张AI脸罕见地抽搐了一下(灵魂翻译:地狱级任务!)。她立刻进入“战备状态”,指挥侍女们翻箱倒柜,把压箱底的、最华丽(也最沉重)的淡紫色(桐壶色)十二单正装给挖了出来!
小禾看着那堆展开能铺满半个桐壶院榻榻米的“移动违章建筑”,眼前一黑!
“霓裳千钧”?
这名字取得太谦虚了!这玩意儿穿身上,跟扛着超市冰柜负重越野有什么区别?!
梳妆环节直接升级为地狱PLUS版!
发髻?必须更高!更圆!更稳! 傅姆嬷嬷亲自操刀,往小禾脑袋上疯狂堆砌假发、金簪、玳瑁钗、珍珠流苏……最后成品高度直逼小型圣诞树!颈椎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呻吟!
妆容?铅粉糊墙工程升级!力求在惨白底色上,用最鲜红的胭脂点出“病弱西子”的娇态(小禾:我这是失血过多休克妆吧?!)。眉毛画得更细更长更锋利,像两把悬在眼睛上的柳叶刀!
最后,套上那身淡紫色“千层饼”!里三层外三层的袴裙、小袖、唐衣、裳……一层比一层厚重!一层比一层华丽!一层比一层……勒得慌! 腰被束得喘不过气,肩膀被压得往下塌,整个人像被塞进了一个华丽的人形紫薯麻袋!
“更衣大人,请移步紫宸殿。”傅姆嬷嬷的声音平板无波,但眼神锐利得像超市安检员盯着可疑包裹。
小禾深吸一口气(差点被束腰勒断气),在两名侍女(人形拐杖)的“搀扶”下,迈出了桐壶院的门槛。
第一步!
脚下的浅踏(高齿木屐)踩在碎石小径上,一个不稳!差点当场表演“贵女扑街”!侍女死死架住她胳膊(像押送重刑犯)。
第二步!
头上的“圣诞树”随着步伐剧烈摇晃!金簪流苏疯狂打脸!她感觉脖子快被那重量垂直劈开!
第三步!
束腰勒得她眼前发黑!呼吸短促得像刚跑完超市早高峰抢购!
这哪是走路?这是用生命在表演“ 僵尸挪移 ”!
好不容易挪到紫宸殿外围的回廊,小禾已经感觉自己像条被扔上岸的缺氧胖头鱼!汗水(铅粉防水性能极差!)顺着鬓角往下淌,在惨白的脸上冲出几道沟壑(傅姆嬷嬷紧急用粉扑补救,越补越像灾难现场!)。
回廊下早已站满了人。姹紫嫣红,珠光宝气,如同一场移动的奢侈品博览会。弘徽殿女御那身标志性的猩红十二单如同人形灯塔,矗立在最靠近大殿入口的C位(绝对的权力中心!),周围簇拥着一群同样穿红着绿、眼神锐利的妃嫔(弘徽殿派系打手团)。
小禾(淡紫色麻袋)的出现,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好奇? 有。
审视? 有。
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新来的桐壶妹妹吗?”一个穿着樱粉色十二单、眉眼刻薄的妃嫔(弘徽殿马仔A)捏着嗓子开口,声音甜得发腻,“这身‘桐壶色’……啧啧,远看像块发霉的紫菜包饭呢!近看……哎呀!妹妹这脸是怎么了?出汗花了妆?傅姆没教过你,大典前要少吃少喝吗?”(灵魂翻译:土包子!连出汗控制都不会!)
哄笑声低低响起。
小禾脸皮发烫(铅粉糊着也挡不住!),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指甲又掐进肉里了)。她强迫自己无视,目光“虚空”地飘向前方——那扇通往紫宸殿正殿、象征着荣耀(和酷刑)的巨大格扇门。
就在这时,弘徽殿女御微微侧过头。
那双淬毒的凤眼,隔着十几米的距离,精准地锁定了小禾。没有言语,但那眼神里的冰冷、嘲弄、以及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比任何恶毒的话语都更具杀伤力!她红唇微勾,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猩红的袖口(上面金线绣的藤花纹闪闪发光),仿佛在无声地宣告:
“看清楚了,土包子。这才是真正的‘霓裳’。你那破麻袋,只配在角落里发霉!”
小禾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超市冷库的冷气还刺骨!
“吉时到——!众妃入殿——!”
殿前司礼官(人形广播)的声音洪亮响起。
沉重的格扇门被缓缓拉开。
真正的考验开始了!
按照位份高低和家族势力(潜规则),妃嫔们依次列队,踩着精确的小碎步(幽灵飘移法),朝着大殿深处、那高高在上的御座(甲方爸爸桐壶帝)方向,缓缓移动。
小禾(从五品下·底层社畜)的位置……在队尾!
这意味着她要走过最长!最显眼! 的一段T台!接受所有高阶妃嫔(包括弘徽殿女御)和殿上公卿(吃瓜群众)的全方位无死角审视!
傅姆嬷嬷在她耳边(用气声)发出最后指令:“步稳!身直!目视前方虚空!气息匀长!一步……一步……”
小禾深吸一口气(差点被束腰勒晕),调动起超市收银时顶住顾客长队压力的全部意志力,迈出了第一步!
“沙……” 木屐摩擦地板。
第二步! 头上的“圣诞树”晃了晃,她赶紧稳住核心(腰要断了!)。
第三步! 束腰勒得她眼前金星乱冒!
第四步! 旁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来自弘徽殿马仔B)。
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扔进高压锅的紫薯!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周围那些华丽的身影、那些探究的目光、那些低低的议论(“看那走姿……”“腰都塌了……”“铅粉快掉光了……”),如同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她身上!
最要命的是弘徽殿女御!
她作为领头羊(红袍大BOSS),走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稳如泰山!猩红的裙裾纹丝不动,高耸的发髻稳如磐石,每一步都精准得如同用尺子量过!她甚至还有余暇,用眼角的余光(带着冰碴子)扫过身后艰难挪动的小禾,嘴角那抹嘲弄的弧度更深了。
距离!
小禾绝望地发现,她和前面妃嫔的距离……在拉大!
不是她走得慢(她已经拼了老命在挪了!),是前面的人……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
尤其是弘徽殿派系那几个,脚步慢得像在逛超市打折区!一步三摇,左顾右盼(欣赏小禾的狼狈?),硬生生把队伍拉成了一字长蛇阵!而小禾这个队尾,被甩得越来越远,孤零零地暴露在空旷大殿的中央,像个迷路的紫色麻袋精!
聚光灯(无数道目光)瞬间全打在她身上!
社死!大型社死现场!
小禾的脸瞬间由铅粉白涨成了猪肝红(铅粉裂开!)!汗水小溪般淌下!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扎在她摇摇欲坠的发髻上,扎在她被汗水冲花的妆容上,扎在她因为拼命追赶而略显踉跄的步子上!
“快些!跟上!”傅姆嬷嬷在她身后(不能贴身,违规!)用气声焦急催促,声音都变调了!
小禾咬着牙,试图加快脚步!
“咔嚓!”
左脚下的浅踏(高齿木屐)猛地一歪!踩到了自己那拖地三尺的淡紫色袴裙下摆!
重心瞬间失控!
头上的“圣诞树”发出绝望的哀鸣!金簪流苏疯狂甩动!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的麻袋,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来自某个吃瓜妃嫔)!
完了!要摔了!要在皇帝和满朝文武面前表演“五体投地”了!亲爹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家族的脸要被她丢进太平洋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冰冷的手!
带着一股刺鼻的、廉价的脂粉味(?!)!
从斜后方!
狠狠地!
推在了她的后腰上!
力道之大!角度之刁钻!
不是扶!是猛推!
“呃!” 小禾闷哼一声!原本向前扑倒的趋势被这股外力强行改变!整个人像个被抽飞的陀螺,不受控制地、狠狠地、朝着旁边——
撞了过去!
“砰——!哗啦——!!!”
一声巨响!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刺耳噪音!
小禾整个人,连同她那身“千层饼”十二单,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旁边一个摆放着 巨型青瓷花瓶 的紫檀木高几上!
花瓶应声而倒!摔得粉身碎骨!碎片和里面的清水、插着的昂贵时令鲜花(菊花?)溅了一地!也溅了小禾一身一脸!
而她本人,则因为巨大的冲击力和那身“盔甲”的束缚,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半跪半趴在那一地狼藉之中!头上的“圣诞树”彻底歪成了比萨斜塔!淡紫色的华丽“霓裳”沾满了泥水、花瓣和碎瓷片!铅粉面具被水渍和汗水糊成了抽象派油画!
死寂!
整个紫宸殿,瞬间陷入了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连司礼官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凝固的冰锥,死死钉在场地中央那个趴在一地碎片和残花中、狼狈得像只落汤鸡的紫色麻袋精身上!
小禾脑子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被碎片划伤了?),腰被撞得生疼,膝盖磕在碎瓷片上钻心地痛!冰冷的泥水顺着脖子往下淌……
她茫然地抬起头。
视线模糊(水进了眼睛?)。
越过一地狼藉……
她看到了高高御座上,桐壶帝微微蹙起的眉头(担忧?不悦?)。
她看到了弘徽殿女御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一闪而过的……快意? 以及随即浮起的、冰冷刺骨的怒容!
“大胆!”女御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滔天的怒火(演技满分!),“桐壶更衣!殿前失仪!冲撞祭器!毁坏御供!该当何罪?!”
轰——!
小禾脑子里最后那根弦,崩断了!
霓裳千钧步难行?
她这步……何止是难行?!
简直是被人一脚踹进了……万!丈!深!渊!啊!
(小禾灵魂系统警报:您已触发【椒庭霸凌·进阶】副本!获得DEBUFF:【殿前失仪·死罪级】!生存概率计算中……0.0001%……系统提示: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