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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病梅倚雪烬残香

绫罗囚梦:我的平安穿越崩溃实录

紫宸殿那场惊心动魄的“殿前失仪”风波,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小禾(桐壶更衣)的命脉。身体上,脸颊那道被碎瓷划破的伤口,在傅姆嬷嬷(桐壶院分部·医疗急救组组长)的“精心护理”(敷上某种气味刺鼻、颜色可疑的草药膏)下,虽未化脓,却留下了一道细长而刺眼的红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在铅粉面具都难以完全遮盖的颧骨上。

但这皮外伤,远不及心里的伤来得致命。

弘徽殿女御那淬毒的凤眼,那句“该当何罪”的冰冷审判,众妃嫔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幸灾乐祸,还有那只从斜后方伸出的、带着廉价脂粉味的、将她推向深渊的黑手……这些画面如同梦魇,日夜在她脑中循环播放!每一次回想,都让她浑身冰冷,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紧,喘不过气!

恐惧!

屈辱!

绝望!

如同三条冰冷的毒蛇,日夜啃噬着她的神经。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躺在冰冷的榻上(桐壶院的地板自带冷库属性),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像弘徽殿女御的冷笑),瞪大眼睛望着黑暗中绣着桐花纹样的帐幔顶,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身体,终于垮了。

先是低烧,像小火苗在骨头缝里慢慢燎烧,让她浑身酸痛无力。

接着是咳嗽,起初只是轻微的干咳,后来变成撕心裂肺的“咳——咳咳咳——!!!”,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每一次剧烈的咳嗽,都牵扯着脸上的伤口,疼得她眼泪直流(铅粉糊脸都挡不住!)。

食欲? 彻底归零!看着侍女端上来的、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的清粥小菜(据说加了名贵药材),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像闻到了超市过期海鲜区的馊味!勉强塞进去几口,下一秒就吐得天昏地暗!

铅粉面具? 早就糊不住了!惨白的底色下,是病态的潮红和深重的黑眼圈(像被超市夜班连续蹂躏了三个月!)。皮肤因为长期糊铅粉和病痛折磨,变得干燥、蜡黄、甚至开始起皮屑!傅姆嬷嬷试图用更厚的粉去掩盖,结果只是让那张脸更像一张即将剥落的劣质墙皮!

“更衣大人……您多少用些药……”傅姆嬷嬷端着那碗黑漆漆、散发着地狱硫磺味的药汤(御医开的“安神定惊”方),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KPI要完!)。

小禾无力地挥挥手(像赶苍蝇),喉咙里火烧火燎,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她看着那碗药,脑子里闪过超市里花花绿绿的感冒冲剂、甜甜的止咳糖浆……随便哪样都比这玩意儿强一万倍!

桐壶院彻底变成了重症监护室(还是没暖气的那种)。

炭盆烧得再旺(费钱!),也驱不散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窗外,京都迎来了百年不遇的酷寒!大雪纷飞,将庭院里那几株半死不活的老桐树彻底压弯了腰,枯枝在狂风中发出绝望的呜咽,像极了小禾此刻的处境。

病梅倚雪?

她这株“梅”,还没开呢,就要被这深宫的冰雪彻底冻毙了!

就在小禾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休止的病痛和绝望拖入深渊时,“关怀”如期而至。

弘徽殿女御!

她来了!

在一个大雪初霁、阳光惨白的午后(特意选的好时辰!),带着她那标志性的、混合着顶级沉香与冰镇玫瑰的、极具侵略性的香气,如同女王巡视领地般,驾临了冷清破败的桐壶院!

没有通传(不屑!)。

殿门被直接拉开(侍女吓得匍匐在地)。

弘徽殿女御一身猩红依旧(像雪地里泼洒的鲜血!),披着华贵的白狐裘斗篷(象征纯洁?讽刺!),在两名同样趾高气扬的贴身女侍簇拥下,缓步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精准地扫过殿内简陋(对比飞香舍)的陈设,最后落在病榻上那个裹着厚厚被子、依旧瑟瑟发抖、脸色蜡黄憔悴的小禾身上。

“哟,桐壶妹妹。”女御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假惺惺的关切,像毒蛇吐信,“听闻你病得不轻?本宫……特来瞧瞧。”她走近几步,那股霸道的香气瞬间压过了殿内微弱的药味和炭火气,熏得小禾一阵反胃!

小禾挣扎着想坐起来行礼(傅姆嬷嬷死命按着她),却被女御抬手(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像染血的刀锋)虚虚一按:“病着就免了这些虚礼吧。”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禾,凤眼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审视和一丝……猫戏老鼠的快意。

“瞧瞧这小脸……”女御的目光像手术刀,刮过小禾脸上的伤口和蜡黄的皮肤,“啧啧,真是可怜见的。殿前那点‘意外’……就把你吓成这样了?”她故意加重了“意外”两个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到底是……小家子气了些,经不得风浪。”

小禾攥紧了被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屈辱和愤怒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涌!她想跳起来撕烂这张虚伪的脸!想吼出“是你的人推的我!”想把这深宫里的肮脏全都抖落出来!

但她不能。

她连咳嗽的力气都快没了。

只能死死咬着下唇(尝到血腥味),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眼泪(屈辱的!)掉下来。

“本宫知道,你心里委屈。”女御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像裹了蜜糖的砒霜,“可这深宫啊……就是这般。一步踏错,万劫不复。”她微微俯身(猩红的裙裾几乎扫到小禾的病榻),那股混合着顶级香料和权力威压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小禾几乎窒息!

“妹妹年轻,不懂事。本宫……也是心疼的。”她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只是,你需得明白——”

她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蚀骨的寒意,一字一句,清晰地敲进小禾的耳膜:

“这桐壶院……离冷宫,也就一步之遥。”

“你这身子骨……怕是连冷宫的寒气,都熬不过三日吧?”

“与其在这里……苟延残喘,不如……早些替陛下分忧,替家族……省些麻烦?”(灵魂翻译:早点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别连累你那个破落户家族!)

轰——!

小禾脑子里像被投入了一颗炸弹!

赤裸裸的死亡威胁!

毫不掩饰的恶毒诅咒!

弘徽殿女御!她根本不是来探病的!她是来补刀的! 是来催命的! 是来欣赏她这只“病梅”如何在绝望中凋零的!

“本宫宫里新得了些上好的高丽参(大补?毒药?),回头让人送来,给妹妹……吊吊命。”女御直起身,猩红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淬毒的弧度,“妹妹……可要好生养着。本宫……还等着看你……‘光耀门楣’呢!”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又轻又慢,像毒蛇缠绕上脖颈,冰冷滑腻!

说完,她不再看小禾惨白如纸(这次是真的!)的脸,优雅地转身(猩红裙裾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带着那令人作呕的香气和刺骨的恶意,如同巡视完毕的胜利者,飘然离去。

殿门关上。

那股霸道的香气似乎还在空气中残留。

小禾僵在病榻上,浑身冰冷,如同坠入万丈冰窟!弘徽殿女御那淬毒的话语,像无数根冰针,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离冷宫一步之遥……”

“熬不过三日……”

“吊吊命……”

“等着看你光耀门楣……”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愤怒! 滔天的愤怒!像火山在胸腔里喷发!却找不到出口!

绝望! 彻底的绝望!像沉重的铁链,将她拖向无底深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再次爆发!这一次,咳得撕心裂肺!咳得眼前发黑!咳得喉头腥甜!她猛地捂住嘴,再摊开手时——

掌心!

赫然是一抹刺眼的……

鲜红!

血!

她咳血了!

“更衣大人——!”傅姆嬷嬷和侍女们发出惊恐的尖叫!

小禾却仿佛听不见了。

她怔怔地看着掌心那抹鲜红,又缓缓抬头,望向窗外。

庭院里,那株被积雪压弯的老桐树,一根枯枝终于承受不住,“咔嚓”一声,断了。枯枝带着积雪,重重砸在冰冷的雪地上,溅起一片苍白的碎屑。

烬残香……

她这缕残香……也要……烬了吗?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疲惫感,如同沉重的雪被,轰然压垮了她最后一丝意志。

眼前一黑。

意识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小禾灵魂系统警报:生命体征急速下降!【铅中毒·深度】【惊惧内伤·恶化】【咳血·致命】!DEBUFF叠加!生存倒计时:启动!警告:您的“光耀门楣”KPI……即将永久性……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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