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星光穿透观测塔的穹顶时,飞船的引擎已经预热完毕。林砚将绘图本塞进背包,金属牌在口袋里微微发烫,像是在催促他快点出发。
“数据库备份好了?”郭文韬最后检查了一遍终端,屏幕上跳动的进度条刚好走完100%,“边缘星系的基础资料太少,只能靠我们实时上传数据了。”
何运晨将一个巴掌大的银色装置递给每个人:“这是微型数据接收器,能自动同步彼此的发现。万一信号中断,它会储存信息,直到重新连接。”
石凯背着比他还高的探测设备包,探头探脑地往飞船里钻:“我的‘星空雷达’升级好了!这次能探测到暗物质的波动,保证不会像上次在虚实边界那样看走眼!”
黄子弘凡抱着吉他,弦上还挂着几个小巧的星铃——那是年轻星系的孩子们送的礼物,说“摇一摇就能听到同伴的声音”。“昨晚写了段新旋律,叫《边缘序曲》,等进入跃迁航道就弹给你们听。”
蒲熠星调试着跃迁坐标,指尖在控制面板上跳跃:“设定了三个中转站,每个星系停留半日补充能量。宇宙边缘的空间壁垒很薄,我们得慢慢靠近,避免被空间湍流卷走。”
齐思钧站在舷窗边,银色牌映着初升的双子星:“刚才收到老站长的消息,核心星轨苏醒后,北落师门星系的观测范围扩大了三倍。他说,会在总站盯着我们的星图日志,做我们的‘地面支援’。”
林砚最后一个登上飞船,背包里除了绘图本,还放着导师留下的半块金属牌——现在它与自己的牌完全融合,却总能在触摸时感受到一丝温暖的重量。“准备好了吗?”他问。
六声应答同时响起,像六颗星子在宇宙中碰撞出的共鸣。
飞船缓缓升空,穿过北落师门的大气层时,林砚回头望了一眼——观测塔的天台上,老站长和年轻的测绘员们还在挥手,塔尖的星轨标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像一个永远亮着的灯塔。
“第一站,迷雾星系。”蒲熠星按下跃迁按钮,飞船周围的星空开始扭曲,化作一道流光,“那里的星云会折射光线,据说能看到过去的影子。”
“过去的影子?”石凯好奇地凑到舷窗旁,“能看到我小时候偷摘邻居家星果的样子吗?”
黄子弘凡笑着拨动琴弦,《边缘序曲》的旋律在舱内流淌开来。这段曲子比《星图的答案》更空灵,音符像漂浮在宇宙中的星尘,时而聚成璀璨的光带,时而散作细碎的光点。
林砚翻开绘图本,在“宇宙边缘探索计划”的标题下,画下第一笔——那是飞船跃迁时留下的光轨,像一条蜿蜒的银蛇,朝着未知的深处延伸。
“快看!”何运晨突然指向舷窗外,“迷雾星系到了!”
飞船驶出跃迁航道,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片星系被淡紫色的星云笼罩,星云的褶皱里,真的浮动着无数模糊的影子:有的是正在形成的恒星胚胎,有的是古老星系的残骸,甚至能看到一闪而过的、类似北落师门观测塔的轮廓。
“这不是‘过去的影子’,是宇宙的‘记忆碎片’。”齐思钧的银色牌泛起柔和的光,“星云在记录经过这里的一切能量轨迹,就像……天然的星图日志。”
郭文韬的终端突然收到一段微弱的信号,解码后竟是一段星轨数据:“这是……三百年前的星际测绘队留下的!他们尝试探索宇宙边缘,却在这里失踪了。”
林砚的金属牌突然与那段数据产生共鸣,绘图本上自动浮现出一幅残缺的星轨——正是三百年前那支队伍的航线图,终点处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像一扇旋转的门。
“他们成功抵达了宇宙边缘。”林砚指尖划过那个符号,“这个标记,和核心星轨最深处的纹路一模一样。”
蒲熠星放大了那个符号的投影:“像是某种能量枢纽的标志。如果我没猜错,这扇‘门’背后,就是宇宙边缘的真正边界。”
石凯的探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绿色波纹变成了醒目的红色:“检测到高强度能量波动!来自星云中心!”
众人望去,只见紫色星云的中央,那扇“门”的轮廓正在逐渐清晰,周围的记忆碎片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开始围绕它旋转,形成一道巨大的星环。
“它在回应我们的星轨能量。”齐思钧说,“三百年前的测绘队没能打开它,但我们有核心星轨的完整能量。”
黄子弘凡的吉他弦突然剧烈震颤,《边缘序曲》的旋律自动加速,与星环的旋转频率完美同步:“音乐能稳定它的能量场!我能感觉到!”
林砚握紧金属牌,看向同伴们:“看来第一站,就要给我们一个大惊喜了。”
蒲熠星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调整航向,靠近星环。记住老站长的话——宇宙的秘密,永远留给敢伸手去碰的人。”
飞船朝着那扇旋转的“门”飞去,舱内,《边缘序曲》的旋律越来越激昂,金属牌与银色牌的光芒交织,在舱壁上投射出不断延伸的星轨。林砚在绘图本上写下新的记录:
“迷雾星系,发现宇宙记忆碎片与‘边缘之门’。
同伴状态:同步率100%。
下一步:推门。”
笔尖落下的瞬间,飞船穿过了星环的外围,周围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起来——他们看到了三百年前测绘队员们的笑脸,看到了导师年轻时绘制星轨的专注,甚至看到了自己出发时,观测塔天台上挥动的手臂。
原来宇宙从不会真正遗忘任何东西。那些走过的路,遇见的人,拼过的星图,都会化作星尘,留在时光里,等待着被新的同伴,重新拾起。
而他们,正带着这些记忆,走向宇宙最深处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