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寂静的街道上缓缓交叠又分开。
林桐侧过头，看着身旁的穆云。
“其实，”林桐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和，“你不用特意改变什么。你原来的样子，我就很喜欢。”
穆云垂下眼睫，没有立刻回答，正在握林桐的手，用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抚摸过林桐的手背皮肤。
他应了一声：“好。”
他在心里无声地补充：不过，眼镜现在还不能丢…
……
回到家，暖色的玄关灯亮起。穆云弯腰换鞋，然将眼镜摘下来，放在了鞋柜上方的收纳格里。
…
厨房里，穆云这次默契地站到了林桐的副手位，安静地洗菜、递东西。
过了一会儿林桐却不由得被身旁人的动作吸引了目光。
穆云接过他递来的青椒，放在砧板上，手起刀落，哒哒哒哒……声音急促而均匀，切出的丝粗细一致，速度快得惊人。
林桐微微怔住。这刀工……
还有他侧脸专注的神情，眼神沉稳，动作流畅大气，仿佛做过千百遍一样。
才隔了一天，怎么进步这么快……
……
吃完饭，碗盘洗净沥干。暖黄的灯光将餐厅笼罩在一片温馨里。
穆云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千层蛋糕，轻轻放在餐桌。
木木看到后，惊讶的说：“宿主，这是你最喜欢吃的哎！穆云怎么知道的啊？原主不喜欢吃甜的吧。”
没等林桐回复木木，穆云说话了。
“配眼镜路上，在甜品店看到的，”穆云默默将蛋糕打开，推向林桐，“觉得你会喜欢。”
林桐听了木木说，没多想，只觉幸福，眼睛亮起，笑道：“谢谢啊～”
木木：……
“我吃得很饱了，”穆云拉开椅子坐下，支着下巴看他，“你吃吧。如果喜欢，以后可以常买。”
“嗯，”林桐挖下一勺，浓郁的巧克力和奶油香气在口中化开，“我很喜欢。”
穆云看着他的反应，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还好……他没多问。
穆云就这样安静地坐着，撑着下巴，侧着脸，看着林桐。
一点黑色的奶油不小心沾在了林桐的唇角。
穆云看见了，他没有出声提醒，而是非常自然地倾身过去，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擦过那点痕迹。
动作轻柔又熟稔。
林桐微微一怔，抬起眼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穆云神色自若地收回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林桐睫毛颤了颤，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吃蛋糕，感觉变扭。
穆云看着林桐的模样，心里软成一片：老婆怎么这么可爱……
他低下头，将沾着奶油的指尖极其自然地抿入唇间…
……
蛋糕吃完，两人将作业摊开。
高二的课业绝不轻松，卷子和练习册堆叠起来也颇有分量。
台灯的光线将两人的身影投在墙上。
木木在林桐意识里小声出主意：“宿主宿主，要不要我把答案搜出来，你慢慢‘参考’？”
林桐拿着笔，敲了敲练习册：“我是要正经高考的人，得自律。重来一遍，好歹得像个样子。”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个有点臭屁的弧度，“而且，就这点题，至于么？”
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低声嘀咕：“感觉我好装啊。”
木立刻接话：“哪有，宿主那是有自知之明！”
小小的插曲过后，客厅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
他们偶尔会遇到需要讨论的难题。
“这道几何题的辅助线应该在这里添加。”穆云用笔尖点着图形。
林桐凑过去，发梢几乎要碰到穆云的脸颊，他看了看，提出不同意见：“从这边连接会不会更好？可以用相似三角形直接证明，步骤更简练。”
穆云挑眉，顺着他的思路在草稿纸上演算了几下，眼中露出恍然：“嗯，你的方法更巧妙。”
他爽快承认，然后侧过脸，在林桐脸颊上亲了一口，眼里带着笑意，“奖励。”
亲完后，他笔下流畅地写下新的步骤。
林桐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也凑过去，在穆云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回赠。好了，不许再闹。”
穆云只觉得心里像被羽毛搔过，痒痒的，暖融融的，嘴角压不住地上扬：“嗯，不亲了。”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点暧昧的气音，“那我吻……”
话没说完，林桐已经笑着把凳子往旁边挪开一点：“……我自制力差。”
穆云看着他微红的脸，只觉得可爱得不行，从善如流地应道：“好，不闹。”
说完，却把自己的凳子朝着林桐那边挪近了些。
然后，他果真不再乱动，重新拿起笔，专注地看向自己的习题。
林桐感受着身边传来的温热，嘴角弯了弯，没挪开。
意识海里，木木默默扣了一行字：【666】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万家灯火渐次熄灭。墙上的时钟，时针悄然滑过十一点。
……
穆云写完最后一道物理大题的答案，长长舒了一口气，将笔扔下。
同时，林桐合上了英语练习册。
“终于搞定了。”穆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倦意。
“嗯。”林桐轻轻应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和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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