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月在毫无预料的情况下晕倒然后又醒来,他回到了现实。
他瞪着大眼睛有些迷茫的盯着天花板发出感叹,“这是回来了还是做梦啊。”
我是真不想回家。他想。
祝如月在如今的家里压抑他的不是父母是两个兄弟。
“吱呀—”破旧的房门被从外推开,处于变声期的男孩子走进来。
“如月,今天是十号,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呼—我生日,所以请你不要管我。”
男孩走到床边温柔的说:“我给你买了蛋糕,花了70多块钱你可不能不给赏脸。”
神经!
“你给祝苏也行,不想吃。”他懒懒的将被子蒙上头理都不想理。
“你就这么跟表哥说话?那我也等等你吧。”
男孩的语气依旧温柔,他拖了把椅子坐就在祝如月的床头边。
“他挺喜欢过生日我不喜欢,谢谢表哥了。”
“没关系,一家人。”
祝苏是祝如月的双胞胎弟弟……也不确切。
应该是同母异父的双胞胎弟弟。医院的鉴定结果显示兄弟俩血型是O型,但他们名义上的父亲血型是AB ,母亲的血型是O型。
出现了这种事,母亲也摊牌,她怀上的这两个儿子是一位公司经理的,也就是梁勿原的父亲。
父亲和母亲办了离婚手续,母亲和情人在一起了,父亲是个农民工从小吃过得苦和受过的累使他认为妻子是看上了人家有钱,因为他是真的很爱妻子。
之后在某一天酒精作祟下他制作了一场追尾,他问朋友借了辆时速超高的跑车,在经理的雇佣车跑上高速后,拉开一定距离猛踩油门……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家里的唯一支柱是经理,他死后因为家里缺钱还要养着三个孩子,女人就把那套房低价快速出售了20万,在农村买了一套5万的平顶房,还有不到15万怎么能够过一辈子,于是在尝过一次甜头后又迷上了赌博,将情人和前夫送的金银首饰卖掉又换了几万,之后就是卖掉家具。
梁勿原也没少和那个女人动手,只要她不动自己的东西大多数是持漠不关心的态度。
在发现自己的两个弟弟中有一个不会撒娇不会服软而且还对草莓过敏后他就每隔几天把祝如月折磨的死去活来。
每年的生日梁勿原都会买草莓味的蛋糕,每到那天祝苏就像个跟屁虫一样给梁勿原当狗使唤,谁对他好他就跟着谁,同时和梁勿原一起针对祝如月。
祝如月不会表现,但心理活动非常强烈,他漠不关心的看着粉红色草莓味的蛋糕,冷冷的瞥了眼梁勿原,“好意心领,谢谢。”内心还是很紧张的。
每一次生日他就会被弟弟掐住下巴掰开嘴,然后又被塞进奶油,亲妈又没有空管兄弟仨,赌完钱后回家看到满地狼藉就撩下一句:“自己收拾。”
艹tm
他真觉得梁勿原有施虐倾向,没关系,他自己也有暴力倾向。
谁都别想好过。
谁能想到,这梦刚醒就再次遇到这种破事,过了一会儿 祝如月拉开被子,他靠在床头柜上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你是选择给祝苏过生日,还是选咱俩人先打一局?”
梁勿原翘着二郎腿笑了笑,“那可不行,你不吃蛋糕我打不过你,现在也不能打不能带坏小孩子。”
“啧。”祝如月掀开盖在右腿上的被子踩上黑色拖鞋离开这个令人压抑恶心的房间。
梁勿原扬起嘴角也起身跟上那个背影。
“哥,你终于来啦!”坐在破旧沙发上的祝苏看到从走廊内走出的祝如月眼睛一亮,相兄友弟恭似的立马起身揽住比自己高半头的哥哥,“哥哥,生日快乐!”
祝如月看了看桌上的蛋糕,笑笑,“那我也祝你,忌日快乐。”
他揣着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怼进了祝苏的胸口,他冷笑,“在凌晨的大巴车上,我们都没了。”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开始扭曲,头晕目眩过后再抬起头,还身在森林深处。
“喂喂喂,前边儿的不想死就快跑回去!”在祝如月身后的男人懒散的吆喝。
被吆喝的人缓缓转身转身,在外黑暗的空间里祝如月的眼睛发出微微寒光使人不寒而栗。
男人有点慌他误以为对方是长老级别,“呃呃,您请留步啊,前方树林不能被您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毁坏啊。”
“扑通…”祝如月径直倒下。
“@~**%!”
“就是#@%……”
靠,脑瓜子嗡嗡的!
我在哪儿啊,呼……起不来啊起不来……
都怪祝如星,老子还想跟他处个朋友,敢背刺老子!!!
“醒了?”,冷冰冰的声音从马赛克的方向传来,马赛克慢慢的靠近,“光有个灵根凭证,一点修为也没就敢去试炼之地了,胆量挺足。”
渐渐的终于看清了,“你谁啊?”
周围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语出惊人啊小伙子!
玉树临风的男子微微俯身,一扫冰冷转而笑眯眯的盯着躺在榻上的祝如月,“嗯……在下姓梁名勿原,好久不见可还想念。”
周围的人包括祝如月都倒吸一口凉气。
祝如月猛地坐起,阴沉沉的盯着他,仿佛在盯着另一个世界同名同姓的人。
“如月。”在一旁的关柒宴压低声音提醒。
梁勿原看向关柒宴:“九长老,他是你的徒弟?”
“是。”
梁勿原又重新低头看向呆愣的祝如月,慢条斯理的从无名指上摘下戒指,戒指是天蓝色和褐色相交表面上雾蒙蒙的像是装进去了整个世界。
祝如月还在惊吓之中,冰凉的固体套上无名指,把他冷得一激灵,但只听身边的男人说:“此子与我有缘,还请九长老割爱。”
祝如月一惊抬头与梁勿原的深蓝色双眸对视,余光瞥见他身边还围着五六位长老!
长老们目瞪口呆两两对视——掌门这是在干什么,单灵根有百年一遇的天才不要要杂灵根的!就看着小孩长得好看?
自己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两方人都若有所思。
关柒宴礼貌的笑笑,“掌门想在下也拦不住啊,”他又看向了祝如月,“如月,跟在掌门身边你会学到更多,还不叫师尊?”
“……”不要啊,关师尊不要丢下我!
“怎么,不乐意?”梁勿原沉下眼。
祝如月惊疑不定的下榻跪地磕头,“徒儿拜见师尊。”
列迎山北院的弟子也称为内院弟子,每一位都是超额完成委托斩妖除魔阵杀鬼怪的特级弟子,令自己第一次大跌眼界的是,冷血掌门和一个腼腆的杂灵根师弟手牵手步入内院的门槛。
众人见后齐声道:“掌门。”
有一个活泼跳脱点的男弟子主动上前开口问,“师尊,这位是……”
“你唯一的师弟。”
“轰!”晴天霹雳!!!
“师,师弟!”我要有师弟了吗我要有师弟了吗!终于,轮到我的幸福生活了!
“嗯,”他冷淡的应声,又侧头看向祝如月,“叫师兄。”
师弟阴着脸,“师兄,祝如月”
师兄受宠若惊,“嗯……夏雨笙”
“我要领你师弟去换件衣裳你就在这一块老老实实待着,待会儿他还要过来请教你。”
看到小师弟手指上的戒指夏雨笙恍然大悟,“遵命师祖!”
进了这内院就要闻满院子的桂花香,呛鼻子,祝如月全程皱眉,他最讨厌浓香。
穿过一排排的桂花树,他被领进了一间满是白衣金纹弟子服的房间
梁勿原以为祝如月不开心便安慰,“放心,那个是真的死了。”
“噢,给老子松手,”祝如月厌烦的晃了晃被牵住的左手。
反应过来后才感到尴尬……
梁勿原听话的松开,又一脸坏笑,“哦?你在撒娇?”
“说正事儿。”
“愿闻其详。”
梁勿原说正儿八经的话对于祝如月来说听上去浑身难受,大概是见他贱惯了。
祝如月直接单刀直入,“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梁勿原装模作样的摸了摸下巴,然后又恍然大悟,“和平共处,如何?”
“……我不穿白的,”他突然又不想回答了。
“白的挺好啊,”梁勿原捞了一件塞给祝如月,“给。”
“不耐脏。”
他揉了揉祝如月的脑袋,“我刚来时也是这样想,之后就不这样想了,挺好的还不用洗呢。”
他又与那双烦人的眼睛对视md“……”他承认他动摇了。
“滚出去。”
梁勿原倾身靠近,狡黠的伸手将祝如月拽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别这么冷冰冰的,你对其他人可不这样,重新说。”
祝如月答非所问,“你来这里多久了。”
梁勿原无奈的起身叹气,“一年吧,我刚到这里就想,既然我在这里,你也应是这种情况,盼星星盼月亮才把你盼来—”
祝如月笑笑比刚才有点感情了,“好的多谢解答你可以出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