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头顶不是实验室刺眼的白炽灯,而是一方灰蒙蒙的蚊帐。
身下不是舒适的办公椅,而是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
"什么情况?"
我猛地坐起身,一阵眩晕袭来。
最后的记忆是实验室里那场意外——我正在检查新培育的水稻样本,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洒在了电路板上,然后就是一阵剧痛和黑暗。
"云初霁!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接着是重重的拍门声。
我低头看看自己——粗布衣裳,粗糙的双手,这绝对不是我的身体!
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叉腰站在门口:"装什么死?赶紧起来去山上采药!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你还想白吃白喝?"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我是云初霁,十六岁,母亲早逝,父亲续弦后不久也去世了,现在跟着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生活。
原本订了亲事,却被退婚,成了村里的笑柄。
"发什么愣?"
继母一把掀开我的被子,"今天采不到值钱的药材就别回来吃饭!"
半小时后,我背着竹篓走在山间小路上,努力消化着现状。
我穿越了?
还带着原主的记忆?
这情节也太老套了吧!
走到一处僻静的山泉边,我蹲下来看着水中倒影——一张陌生又清秀的脸庞,约莫十六七岁,杏眼樱唇,皮肤因常年劳作略显粗糙。
"这也太离谱了..."
我喃喃自语,突然感到左手手腕一阵灼热。
拉起袖子一看,一个水滴状的印记正在微微发光。
我下意识碰触那个印记,眼前一花,整个人竟然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大约一个篮球场大小,中央是一口清澈的泉水,周围有几排木架,上面摆放着各种种子和农具。
最不可思议的是,角落里竟然堆着我实验室里的器材和笔记!
"这...这是我的实验室?"
我颤抖着翻开笔记,上面确实是我的笔迹。
难道我的空间能力跟着我一起穿越了?
我激动地捧起一捧泉水喝下,顿时感到神清气爽,连视力都变得异常清晰。
正当我沉浸在发现金手指的喜悦中时,一声微弱的呻吟从空间外传来。
我赶紧离开空间,循声找去,在灌木丛后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约莫二十出头,一袭墨蓝色长袍已被血浸透,面容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却依然俊美得惊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颌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喂!你还好吗?"
我蹲下身检查他的伤势,腹部有一道很深的刀伤,还在流血。
男子微微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
"别说话,你失血过多了。"
我赶紧从空间取来灵泉水,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伤口的流血速度明显减缓,他的呼吸也平稳了些。
我又从空间找出实验室的急救包,用酒精消毒后为他缝合伤口,最后包扎好。
"姑娘...医术...高明..."
男子虚弱地说完,又陷入昏迷。
我犯了难——带他回家?
继母肯定会反对。
丢下他?
这荒山野岭的,必死无疑。
"算了,救人救到底吧。"
我叹了口气,用树枝做了个简易担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