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之则像个幽灵似的,总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问些让我心惊肉跳的问题。
"云姑娘,这'手动耕地机'是何物?"某天我正在田里锄地,他突然冒出来问道。
我手一抖,锄头差点砸到自己的脚:"就、就是锄头啊!我给它取的新名字,呵呵..."
"云姑娘真是...创意非凡。"
他似笑非笑。
我越来越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
更可怕的是,有几次我半夜偷偷进空间取东西,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
"他该不会是朝廷派来抓'妖女'的吧?"
我心里打鼓。
在古代,像我这样会"妖法"的,分分钟被烧死的节奏啊!
于是我们展开了一场奇妙的猫鼠游戏。
他明里暗里试探我,我则绞尽脑汁掩饰破绽。
白天我装傻充愣扮演无知村姑,晚上躲在被窝里琢磨怎么应付他的"审问"。
这天傍晚,我正给白菜浇水,陆砚之又来了,手里还拿着个本子。
"云姑娘,能否请教几个问题?"
他笑得人畜无害,我却嗅到了陷阱的味道。
"陆公子请讲。"
我警惕地后退半步。
"姑娘种的白菜,为何比邻家的早熟半月?"
"姑娘用的水,为何有股奇特清香?"
"姑娘前日说的'光合作用'四字,作何解释?"
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我额头冒汗,支支吾吾地应付着。
正当我快招架不住时,救星来了——虽然这个"救星"比陆砚之还让我头疼。
"哎哟,陆公子在这儿呢!"
继母王氏扭着肥胖的身子走过来,脸上堆满谄笑,"晚饭做好了,特意给您炖了只老母鸡!"
陆砚之礼貌地点头致谢,却站着没动,显然还想继续"审问"我。
王氏眼珠一转,突然扯住我的耳朵:
"死丫头!整天往田里跑,家里活都不干!我看你是想勾引陆公子吧?"
"我没有!"
我疼得龇牙咧嘴。
"还不回去做饭!"
王氏狠狠拧了我一把,又变脸似的对陆砚之笑道,"陆公子别见怪,这丫头没规矩惯了。"
陆砚之眉头微皱,刚要开口,王氏已经拽着我往家走。
我趁机逃脱"审问",心里竟有点感激这个刻薄的继母。
晚饭后,我正蹲在院子里洗碗,陆砚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云姑娘似乎很怕我?"他低声问。
我手一滑,碗差点摔了:"谁、谁怕你了?"
"那为何总是躲着我?"
他蹲下身,与我平视。
月光下,他的眼睛像两泓深潭,让人看不透。
我咽了口唾沫:"陆公子多心了。我只是...只是忙。"
他轻轻"嗯"了一声,突然伸手拂去我脸颊上的一点泥土。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我浑身僵硬。
"云姑娘的手艺很好。"
他指了指田地方向,"那些白菜,明日就能上市了吧?"
"嗯,村长说可以拉到县城卖。"
我稍微放松了些,"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需要我陪同吗?我对县城还算熟悉。"
我刚要拒绝,继母的大嗓门就从屋里传出来:"云初霁!滚进来!"
顾砚之微微颔首,起身离去。
我松了口气,赶紧跑进屋,却见继母和弟弟云小宝坐在桌前,脸色阴沉。
"死丫头,听说你的白菜明天要卖了?"
继母眯着小眼睛问。
我点点头,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