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转身对继母说:"云夫人,我与云姑娘有笔生意尚未结清。按照《大梁律》,负债者不得婚嫁,需先清偿债务。"
继母傻眼了:"什...什么债务?"
"云姑娘欠我白银二十两。"
陆砚之面不改色心不跳,"有字据为证。"
我差点咬到舌头。
二十两?
字据?
这谎扯得也太大了!
"你胡说!"
继母尖叫,"她哪来的胆子借这么多钱?"
陆砚之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白纸黑字,还有云姑娘的手印。若不信,我们可以去见官。"
我偷瞄了一眼,那纸上确实有个红手印,墨迹也很旧,不像是刚伪造的。
这家伙从哪弄来的?
继母顿时蔫了,小眼睛滴溜溜转:"那...那陆公子的意思是..."
"两个选择。"
陆砚之竖起修长的手指,"一,云姑娘即刻还钱,但据我所知,她身无分文..."
"我有钱!"
我急忙插嘴,"可以分家单过,慢慢还!"
陆砚之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二,云姑娘自立门户,挣钱还债。在此期间,不得强迫她婚嫁。"
继母还想挣扎,陆砚之又补了一句:"若执意逼婚,我只能报官了。到时候,李鳏夫给的彩礼...恐怕还不够交罚金。"
这一招直击要害。
继母最在乎的就是钱,听说要罚钱,立刻妥协了:"分家就分家!但这丫头得立字据,挣了钱先还家里的五两!"
"可以。"
陆砚之爽快答应,"我作保。"
就这样,在陆砚之的神操作下,我奇迹般地摆脱了嫁人的厄运,成功分家。
当天下午,我就搬出了云家,暂时借住在村尾废弃的磨坊里。
"陆公子,那张借据..."
收拾停当后,我忍不住问出口。
陆砚之轻笑:"假的。"
"啊?那手印..."
"我趁你上次睡着时按的。"
他理直气壮地说,"以防万一。"
我本该生气,却莫名觉得暖心。
他早就料到继母会出幺蛾子,提前做了准备。
"谢谢你。"
我真诚地说,"不过你放心,钱我会尽快还你。"
"不必。"
他摆摆手,"那本就是个幌子。"
"不行!"
我坚持道,"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那这样吧,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我买了村东头那块荒地,想种些药材。"
他指着远处一片杂草丛生的坡地,"听说你对种植颇有心得,不如我们合作?你出技术,我出地和本钱,收益平分。"
我心头一动。
那块地虽然贫瘠,但位置不错,离水源也近。
如果有灵泉水改良土壤...
"好啊!"
我爽快答应,"不过我有个条件——我要一小块地自己种菜。"
"成交。"
三日后,地契到手,我们正式成为"合伙人"。
陆砚之办事效率惊人,短短几天就雇人清理了荒地,还搭了个简易草棚。
"暂时委屈云姑娘住这里。"
他略带歉意地说,"等秋收后,我们再建像样的房子。"
"已经很好了!"
我由衷地说。
这草棚虽简陋,却是完全属于我的空间,再也不用看人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