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仙尊的反常
跟着沈清辞下山时，笑晏一路都在琢磨剧情。
原主记忆里，凌云仙尊沈清辞是青云宗千年难遇的天才，三百岁便已修成化神期，是宗门未来的希望。他性情冷淡，一心向道，除了修炼几乎不涉世事，对谁都疏离淡漠，更别提对一个炮灰小师妹出手相助了。
“系统，剧情偏离值5%影响大吗？”笑晏在心里问。
“当前偏离值处于安全范围，但请宿主注意，凌云仙尊人设稳定度下降，需尽快通过后续互动修正。”系统机械音带着一丝警惕，“据数据分析，目标人物对‘柔弱单纯’型角色好感度较低，建议宿主调整攻略策略。”
笑晏摸着下巴，看着前面沈清辞挺拔的背影若有所思。清冷挂的？那她之前装可怜岂不是踩雷了？
回到青云宗外门弟子居住的小院时，天已经蒙蒙亮。沈清辞在院门口停下脚步，没回头：“明日卯时，到我书房来。”
“是，谢谢师尊。”笑晏乖巧应下。
看着白衣身影消失在晨光里，她才松了口气，转身推开自己那间破旧的小木屋。屋里陈设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掉漆的书桌，墙角堆着几本泛黄的功法册子——典型的炮灰配置。
“禁地名册一百遍，这是给我安排的惩罚剧情？”笑晏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系统，有没有自动抄写功能？”
“宿主请自力更生，过度依赖系统会扣除积分。”系统无情拒绝。
笑晏哀嚎一声，认命地找出笔墨纸砚。原主字迹娟秀，她模仿着写了几行，倒也有模有样。只是这一百遍抄下来，手怕是要废了。
正写到手腕发酸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请问，笑晏师妹在吗？”是个温柔的女声。
笑晏开门，见是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圆脸姑娘，手里还端着一个食盒。
“我是内门弟子林薇薇，奉仙尊之命，给师妹送些伤药和点心。”林薇薇笑得和善，将食盒递过来，“仙尊说师妹昨日受了惊吓，让我多送些安神的糕点。”
笑晏接过食盒的手顿了顿：“仙尊特意吩咐的？”
“是啊，”林薇薇眼里带着羡慕，“仙尊向来不怎么管外门的事，师妹真是好福气呢。快趁热吃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送走林薇薇，笑晏看着食盒里精致的桂花糕和一小瓶上品疗伤丹药，若有所思。
系统：“警告！剧情偏离值+3%！目标人物行为模式异常，疑似对宿主产生过度关注！”
“过度关注？”笑晏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甜而不腻的香气在舌尖弥漫，“他该不会是觉得把我从悬崖捞上来，有点负责任的意思吧？”
“可能性极低。据史料记载，凌云仙尊从未对任何弟子有过此类关怀行为。”系统调出数据，“更合理的解释是，宿主昨日的表现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笑晏嚼着糕点，指尖在药瓶上敲了敲：“好奇心啊……这可不算什么好兆头。”
她可没忘记，原剧情里沈清辞后期会堕入魔道，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对“人性情感”产生了探究欲，却被有心人利用，最终走上歧途。
看来得赶紧把剧情掰回来才行。
第二天卯时，笑晏准时出现在凌云仙尊的书房外。
不同于她那间破旧木屋，沈清辞的书房建在半山腰的竹林里，清幽雅致。推开门，墨香混合着竹香扑面而来，沈清辞正坐在窗边看书，晨光洒在他侧脸，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
“师尊。”笑晏将抄好的禁地名册递过去。
沈清辞放下书卷，接过册子翻阅。他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翻页时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感。
“字迹尚可。”他淡淡评价，目光抬起来落在她身上，“昨日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多谢师尊关心。”笑晏垂着眼，摆出恭敬又疏离的态度。既然“柔弱”不管用，那不如试试“敬畏”？
沈清辞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忽然问：“你很怕我？”
笑晏心头一跳，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看似平静，却仿佛能洞察人心，让她藏在恭敬下的小心思无所遁形。
“弟子不敢。”她定了定神，“师尊是宗门敬仰的仙尊，弟子对您只有敬重。”
沈清辞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周身的仙气带着微凉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既然敬重，为何要闯禁地？”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还是说，你接近我，另有所图？”
笑晏心脏漏跳一拍。
来了！剧情的关键质问！按照原主的设定，她此刻应该惊慌失措，语无伦次地辩解，反而越描越黑。
但笑晏是谁？是经历过无数世界考验的金牌任务者。
她没有慌乱，反而抬起头，直视着沈清辞的眼睛，语气坦诚又带着点小委屈：“师尊，弟子只是……想变得更优秀一点。”
“哦？”沈清辞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弟子资质平平，在宗门总是被人欺负。”笑晏垂下眼睫，声音放轻，“听说师尊是青云宗最厉害的人，若是能得到师尊的指点，说不定……说不定就能少受些欺负了。”
她避开了“爱慕”的原主设定，将动机换成了更符合炮灰身份的“寻求庇护”，既合理又不会引起对方的警惕。
果然，沈清辞眼中的审视淡了几分。
他沉默片刻，道：“青云宗有门规，外门弟子需通过考核方能晋升内门，获得师长指点。你若有心，便好好修炼，三个月后的宗门大比，便是你的机会。”
笑晏眼睛一亮，立刻行礼：“多谢师尊提点！弟子一定努力！”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沈清辞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转身回到书桌后：“嗯。回去吧，往后不可再擅闯禁地。”
“是！”笑晏如蒙大赦，捧着册子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书房里的沈清辞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竹影上，若有所思。
那个小师妹的眼神，干净又狡黠，像只偷偷藏了糖的小狐狸。
倒是……比枯燥的修炼有趣多了。
门外，笑晏靠在墙上长舒一口气。
系统：“剧情偏离值-2%！宿主策略有效！当前偏离值6%，请继续保持！”
笑晏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刚才近距离接触时，沈清辞身上的冷香几乎要将她包围，那压迫感差点让她破功。
“攻略清冷挂果然不容易。”她小声嘀咕，“看来得制定个长期计划了。”
阳光穿过竹林洒在她身上，带着暖意。笑晏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山峰，唇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
凌云仙尊是吧？再难攻略的目标，她也能拿下！
只不过她没料到，这场原本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攻略，会在日后彻底偏离她的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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