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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城入夏后渐渐有了炎意,这个时节总是多雨的。
夜里下起了雨,雨珠砸向窗沿噼啪乱响,简青没被吵醒,她这一觉睡得沉。
昨晚折腾到一点,体力早已所剩无几,没一会便入睡了。最近几天总是梦到以前的事,这回也不例外。
醒来后,枕头几道泪痕未干,简青揉了揉惺忪的眼皮,本该着地的脚尖不知踩着什么东西,她吓得往回一缩。
陈奕恒眉梢皱起,眉目间升起些不满,慢悠悠坐起身后睨到Evra脖子上包扎好的白绷带,眼底聚起的阴冷散去些。
Evra“你一整晚都睡在这里么?”
简青疑惑,她不是给Jonathan准备了房间吗,为什么他要睡冷冰冰硌身的地板呢?
少年抬眸,手指拨开额前凌乱的刘海,立起的犬耳微不可察动了动。

他该怎么解释他半夜来到Evra房间的?
嗯…其实小狗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出于保护?太扯了,他自己就是Evra最大的威胁吧。还是试探完底线后的自责?
但是昨晚他确实有那么两三秒想把Evra开膛破肚当成食物吃了。
陈奕恒沉默着不回应。
简青的注意力移向Jonathan茸茸的耳朵,忽然想起自己刷到过的一个视频。
据说小狗会预判摸头,佯装伸手要摸它们头,狗狗的耳朵就会塌下来,跟消失了一样。
原型体是不是也这样呢?
她想试试。
Evra“Jonathan,过来。”
陈奕恒虽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却听话地单膝跪地,靠近了些。
简青伸手,见那两只立起的耳朵塌下,再次不知死活地试了几次。
塌耳朵×1。
塌耳朵×2。
塌耳朵×3。
他被眼前的女人搞得不耐烦了,到底是摸还是不摸,真把他当成只会吃喝玩乐的家养狗了?
Jonathan“你摸不摸?”
精致的脸庞燃起怒意,连说话语气随着变得凶巴巴的。
简青的手指贴上重新立起的上耳,顺着耳骨轮廓摩挲着细软的灰毛。
软软的,手感不错。
Evra“崽崽…”
崽崽,是简青之前养过的爱犬小名。
小狗敏感的部位,尾巴属其一,耳朵也属其一。
陈奕恒的眼神一滞,半掩蓝瞳的长睫宛如在不凋不败的长夏里,有一百只蝴蝶蹁跹落于心口轻颤薄翼。
细麻难耐的触感像是点醒了野生原型体内心深扎的失控点。
他用力拍开Evra的双手,嘴边吐出的喘息不自控地变得粗重。
简青误以为Jonathan不喜欢别人摸他。
没关系的。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呢。
她瞥了眼床头的时钟。七点半,八点二十分的考试,做个早餐再去合理来得及。
Evra“走吧,我给你做早饭。”
好久没做过辅食了,简青有些陌生地重操动作。
陈奕恒双手环胸斜靠在门框边,盯着女人左右摆动的身影,不明白她在搞什么,叮叮哐哐的,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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