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满脸的困惑与不甘,他直视着上官浅,声音急切:“原来在你心中,夫妻非要经过三媒六聘,媒婆上门提亲,最后十里红妆,在高堂面前夫妻对拜,入了洞房花烛,才算是真正的夫妻?可宫门从来都是如此啊,江湖门派送女儿来宫门选亲,选中的姑娘直接就成为执刃夫人或是各宫宫主的夫人,我一直以为江湖中本就如此。”
上官浅听了,不禁苦笑,心中暗叹宫门之人久居一隅,犹如井底之蛙,对外界的风俗竟如此无知。她看着宫尚角,耐心解释道:“角公子,在江湖上,甚至整个天下,若一个男子真心喜欢一位姑娘,定会告知家人,央家人请媒婆郑重地上门提亲。若提亲成功,便会筹备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将自己心爱之人娶进门。这是对女方的尊重,也是一段婚姻应有的仪式。”
宫尚角听着上官浅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自己眼中稀松平常的宫门选亲方式,在外人看来竟如此草率。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认定上官浅,她便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却忽略了上官浅内心对一份正式、庄重感情的渴望。
悲旭在一旁冷笑一声:“宫尚角,你看看,你连这些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又怎能给浅浅幸福?”
宫尚角怒视悲旭:“你懂什么!你不过是趁我疏忽,抢走浅浅!”
万俟哀走上前,挡在悲旭身前:“宫尚角,如今浅浅心意已决,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上官浅看着剑拔弩张的众人,心中满是疲惫:“角公子,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如今已心有所属,希望你能放下。”说完,她拉着悲旭等人转身欲走。
宫尚角望着上官浅的背影,心中剧痛。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与疏忽,或许已永远地失去了上官浅。但他又怎会轻易放弃,在这感情与观念的激烈碰撞中,宫尚角暗暗发誓,一定要重新赢回上官浅的心,哪怕前路荆棘满布,他也绝不退缩。而这段错综复杂的感情纠葛,也在这观念的冲突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未来究竟何去何从,无人知晓。
上官浅的一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宫尚角的心头上。他呆立当场,脸上满是震惊与错愕,显然从未想过上官浅心中竟藏着这样的委屈与不满。
“角公子,你可曾想过,为何两年多前,你和宫远徽拿着本应是宫子羽母亲兰夫人的医案,去长老那证明宫子羽非宫鸿羽亲生时,却变成了你母亲泠夫人的医案?只因为泠夫人和兰夫人都来自故苏,都姓杨,医案上只笼统地写着‘故苏杨氏’。你们宫门的夫人,怀孕时医案上既不写角宫夫人杨泠、故苏杨氏,也不写羽宫夫人杨兰、故苏杨氏,单单只有‘故苏杨氏’四字。”上官浅眼中含泪,声音颤抖,“你为何会认错?还不是因为这医案根本没有明确标识。你说,有谁能一眼看出这是宫门宫二先生宫尚角母亲的医案?又有谁能想到这是现任执刃宫子羽母亲的医案?再过个十年或者五十多年之后,后人看到这医案,恐怕只会以为是哪个门派掌门带家人来宫门治病留下的,又怎会想到这是宫门角宫、羽宫两位夫人的医案?”
宫尚角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话可说。事实正如上官浅所言,宫门在这些细节上,确实从未重视过。
上官浅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宫尚角,我今天把话挑明了。我不想日后同你母亲一样,怀了孕,医案上却只写‘大赋城上官氏’,连个‘角宫夫人’的名分都没有。在你们宫门眼中,妻子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罢了。我厌恶宫门那个地方,更不想再回去。”
说完,上官浅转身,决绝离去。悲旭、万俟哀和寒衣客连忙跟上,将她护在中间。
宫尚角望着上官浅的背影,心中满是悔恨。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以来的疏忽与宫门陈旧的观念,给上官浅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可此刻,千言万语都已无法挽回上官浅的心。
在这场感情的纠葛中,宫尚角仿佛如梦初醒,却又为时已晚。江湖的风云变幻,人心的复杂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