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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尘寂

傩神无望

傩面散发出黑红的光芒,将欧阳弥泽包裹在其中。

欧阳弥泽..........

他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从温润的光泽变得惨白如纸,原本平稳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带着一种濒临窒息的微弱喘息。视线在红光与黑影的交叠中愈发模糊,世界在他眼前扭曲成一片混沌,最终双腿一软,身体如断线的木偶般失去所有支撑,像具失去生机的躯体般重重瘫倒在地,再无半分动静.....

另一边

迪乔刚吃完最后一口包子。他放下竹屉,起身望向天边那片沉沉的暮色,身影在风中透着几分寂寥的沉默。

老者家主。

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老者已悄然立在一旁,语气带着恭敬的询问。

迪乔肩头微顿,才缓缓回过神,声音轻得像风:

迪乔(家主)……嗯。

老者“……欧阳小友呢?”

老者迟疑着开口,目光扫过空荡的庭院。

迪乔(家主)出去了。

他答得简短,视线仍未收回。

老者欲言又止,终是忍不住追问

老者那……是否要派人寻他?”

迪乔抬手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迪乔(家主)不用管他了。回不回来,我说不准。但你放心,他不会有事。

老者可欧阳小友身份特殊,如今局势不定,我怕……

老者眉头紧锁,难掩担忧。

迪乔终于转回头,眼底藏着一丝深不可测。

迪乔(家主)放心,自有人在护着他。

老者家主,但是……那些人全都是……

老者声音渐低,话语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后半句终究没敢说透。

迪乔指尖微顿,眸色沉了沉,只淡淡道:

迪乔(家主)我知道

空气沉默了片刻,他忽然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怅然:

迪乔(家主)但还是要谢谢你,这些日子替我照护他。

老者闻言,佝偻的背脊又弯了些,声音带着几分无奈:

老者家主言重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只是……欧阳小友这一去,怕是前路多舛。

迪乔没再接话,只是重新望向天边那片将暮未暮的昏沉,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竹屉边缘残留的温热。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带着秋末的凉意,像极了此刻庭院里凝滞的沉默。

迪乔(家主)罢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那点怅然散去,又恢复了平日的平静。

迪乔(家主)该来的总会来,护不住的……强求也无用。

老者张了张嘴,终究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这位家主看似淡然,实则心里比谁都清楚局势的凶险。

迪乔缓缓抬手,指尖在空中虚虚一握,仿佛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远处的天际线彻底被墨色吞噬,连最后一丝微光也隐没不见,就像欧阳弥泽曾经一次次倒下时,那片彻底笼罩他的黑红光芒,无声无息,却带着不容逆转的决绝。

迪乔(家主)收拾一下吧。

他转身往屋内走去,背影在夜色里拉得很长;

迪乔(家主)往后……这院子或许就真的空了。”

老者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弯腰拾起地上的竹屉。晚风穿过空旷的庭院,卷起几片枯叶,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谁在无声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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