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煜沧
梁煜沧但是,你现在也没见得不火啊。
梁煜沧斜睨着他,语气里带着点拆台的揶揄。
梁煜沧真要躲清静,现在出来岂不是更麻烦?
欧阳弥泽噎了一下。
欧阳弥泽但至少,不会再有谁大半夜天天撬我房门了吧?
欧阳弥泽话锋一转,想起当年被扰得睡不安稳的日子,情绪瞬间激动起来,音量都不自觉拔高了。
梁煜沧额……也是。
山洞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石缝间漏进的风带着凉意,吹得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有些凝滞。
欧阳弥泽望着洞口透进来的微光,忽然轻声开口:
欧阳弥泽我想去看看师傅。
梁煜沧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利落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
梁煜沧嗯,走吧。
说罢便率先迈步走出山洞,晨光顺着他的身影漫进来,在地面拖出一道颀长的影子。欧阳弥泽望着那道背影,迟疑片刻,也撑着石壁慢慢站起身,跟了上去。
过了不久,他们踏着漫山的枯叶,停在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前。墓碑上的字迹已有些斑驳,却被人仔细擦拭过,边缘还摆着几束风干的野菊
欧阳弥泽师傅,我来看你了……
欧阳弥泽对着坟墓深深鞠了一躬,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逝者,弯腰将带来的新菊放在碑前,指尖轻轻抚过冰冷的石面。
梁煜沧站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依旧沉默着,只是目光落在墓碑上,神色比平日柔和了几分。
欧阳弥泽我回来了……
欧阳弥泽蹲下身,像是对着空气倾诉。
欧阳弥泽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我总想着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声音染上涩意:
欧阳弥泽师傅……我终于知道你当年为什么不让我学傩术了。那种力量反噬时的痛苦,那种被光芒吞噬的窒息感……真的好难受啊。
风穿过林间,卷起几片落叶打在墓碑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欧阳弥泽断断续续地说着,从当年的不解到如今的体会,从独自挣扎到此刻的释然,直到嗓子哑得发疼,才终于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墓碑出神。
沉默许久的梁煜沧终于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梁煜沧好了?
欧阳弥泽深吸一口气,用袖子蹭了蹭眼角,站起身时眼眶微红,却扯出个浅淡的笑:
欧阳弥泽走吧……
梁煜沧你现在想去哪里?
梁煜沧跟在他身后,脚步踩着落叶发出沙沙轻响,语气比刚才更柔和了几分。
欧阳弥泽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闷闷的:
欧阳弥泽……不知道。
经历了傩术反噬的痛苦,又刚在师傅坟前卸下心防,此刻他像被抽走了力气,连方向都有些茫然。
沉默在林间蔓延片刻,他忽然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远处的炊烟:
欧阳弥泽算了,我还是去迪乔那儿吧。至少他那儿……还有口热饭吃。
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
梁煜沧嗯
梁煜沧应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默默加快半步,与他并肩而行。
走在半路,欧阳弥泽指尖微动,周身泛起一层淡光。再抬眼时,他脸上的疲惫与苍白悄然褪去,眉眼间恢复了少年人的清亮鲜活,仿佛刚才那个脆弱倾诉的身影只是错觉。他扯了扯衣角,对梁煜沧扬了扬下巴:
欧阳弥泽走快点,晚了说不定又要吃冷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