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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一

昭昭见东

2014年,苏城中学

初一新生夏昭宁刚刚放学并没有像其他学生急于回家,而是收拾好东西后熟门熟路地走向体育馆。

傍晚的空气带着夏末特有的微燥,混着塑胶跑道被晒了一天的味道。她上了二楼的楼梯,推开那扇挂着“体育组”牌子的门,里面混合着汗味、消毒水和旧皮革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属于爸爸夏沉舟办公室的独特味道。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夏沉舟早已在楼下篮球场吹着哨子,带领着高中部的校队训练。夏昭宁轻车熟路地走到靠窗那张堆满训练计划和哨子的办公桌前,那里有一小块被清理出来的地方,是她的“专属学习角”。她拿出书本和作业本,摊开在桌面上,窗外隐约传来篮球撞击地板的砰砰声、鞋底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以及爸爸时而严厉时而鼓励的吼声。这些声音成了她写作业的背景音,熟悉得让她安心。

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因为是刚开学,作业并不多,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和口哨声,大概是训练结束了。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知道爸爸和哥哥还要在下面收拾器材、开个小会,没那么快上来。作业刚好写完,她合上本子,收好文具,一种小小的成就感让她心情轻快起来。不想在办公室里干等,她决定出去走走。

苏城中学很大,夏昭宁初来乍到还没怎么逛过高中部,一条长长的连廊连接着相邻的教学楼。

此刻,高中部已经放学,教学楼里空空荡荡,夕阳的金辉透过连廊的玻璃顶,斜斜地铺洒在光洁的地砖上,拉出长长的光影。夏昭宁漫无目的地走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静。走到连廊中段,一面巨大的木质告示栏吸引了她的注意。这告示栏钉得极高,几乎贴着连廊的顶棚边缘,上面似乎贴满了各种通告、处分决定和表扬名单。

夏昭宁的心猛地一跳。哥哥夏竞野!那个整天精力过剩、不是在篮球场拼命就是在惹祸边缘试探的高中生!他上周才因为和高年级的冲突被叫过家长,爸爸气得脸色铁青。这告示栏贴得这么高,不会是……把他的处分通知贴在最上面了吧?

一股好奇驱使着她,想看看平时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哥哥出丑。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可告示栏底部的内容都模糊不清,更遑论高处。视线所及,只有一片花花绿绿的纸边。怎么办?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楼梯间角落——那里整整齐齐地摞着一叠蓝色的塑料凳。苏城高中作为重点学校,常有外校老师来听课观摩,为了方便,后勤处就在每层楼的楼梯间都备了不少这种轻便的凳子。

夏昭宁几乎没有犹豫。她快步走过去,搬起最上面一张凳子。塑料凳子很轻,她搬得很轻松。回到告示栏下,她把凳子放下,小心翼翼地踩了上去。高度刚刚好!她的视线终于可以平视告示栏的中上部分了。心跳有点快,她屏住呼吸,急切地在一堆纸张中搜寻着哥哥的名字“夏竞野”。

夕阳的光线穿过玻璃顶棚,正好落在告示栏的上半部分,形成一道晃眼的光带。她微微眯起眼,努力辨认着那些印刷体和手写体的字迹。批评通报、社团招新、月考名次……一张张扫过去,暂时没看到那个让她寻找的名字。她稍稍松了口气,正准备再仔细看看另一边……

程昱东“哟,这告示栏好看到值得你专门搬张凳子来看?”

一个带着明显戏谑、又透着少年清朗质感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她身后响起。

夏昭宁吓得浑身一僵,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她慌忙扶住冰冷的告示栏木板,稳住身形,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猛地回头——

逆着光,一个穿着高中部蓝白校服的身影站在连廊入口的夕阳里。金红色的光芒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轮廓,发梢都染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脸上却因为背光而有些模糊。但夏昭宁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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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我偷感很重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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