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空荡的篮球场，卷起几片落叶。飞伦站在三分线上，手里的球一下下砸向地面，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他弯腰，抬手，投篮。
篮球划过一道弧线，在篮筐上转了两圈，落进网里。
飞伦抹了把额头的汗，伸手去拿放在长椅上的水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瓶身时，他忽然停住——椅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个保温桶。
"你又练到这么晚？"
洛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飞伦回头，看见她提着帆布包站在路灯下，发梢被风吹得微微飘动。
"你怎么来了？"飞伦站起身。
"给你带了点姜茶。"洛晴走过来，把保温桶放在长椅上，"最近训练强度大吧？看你都瘦了。"
飞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有吗？"
"别装傻。"洛晴轻轻戳了下他的肚子，"这里都松了。"
飞伦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近了些。月光落在他们之间，能看清彼此的眼睛。
"你最近都不来看训练了。"他说。
洛晴低下头："怕打扰你。"
"其实是想我了？"飞伦嘴角扬起。
"才不是。"洛晴脸红了，"我是怕……成为你的负担。"
飞伦沉默了几秒："其实每次看到你，我会更想赢。"
洛晴抬头看他："真的？"
"嗯。"飞伦点点头，"因为要给你看最厉害的样子啊。"
洛晴笑了："那我以后继续当你的幸运星。"
远处传来下课铃声，打破了这份静谧。飞伦转身捡起篮球："我再练会儿就回去。"
"嗯。"洛晴应了一声，走到校门口又回头，"记得喝姜茶。"
飞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抓着篮球的手紧了紧。他退后几步，再次投篮。
这次，球稳稳进了筐。
教室里只剩天劲一个人。他趴在桌上，面前摊着战术手册和物理试卷，手里握着自动铅笔在纸上画来画去。
"这道题选B。"逐锋的声音突然响起。
天劲吓了一跳，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线。他抬头看见逐锋和丁易站在门口。
"你们怎么来了？"
"路过。"逐锋走过来，眼睛扫过战术手册，"还在研究这个三角进攻？"
"是数据模型显示成功率很高的打法！"天劲急切地说，"只要把炽勇放在这个位置，再让擎锋在这里策应……"
"现实没那么理想化。"丁易打断他，"炽勇那家伙记不住这么复杂的跑位。"
"我可以教他！"
"而且这种打法需要精准的传球配合。"逐锋翻开天劲的物理试卷，"你上次实验题还错了这么多，有时间不如先把成绩提上去。"
天劲猛地合上战术手册："你们根本不懂！"
"我们只是说事实。"逐锋语气平静，"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不能拿大家的未来开玩笑。"
"我的方案真的可以！"天劲抓起战术手册冲出教室。
他在楼梯口被映月拦住。映月什么都没问，只是伸手擦掉他脸上的泪痕。
"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叫你'战术小天才'吗？"她轻声问。
天劲摇摇头。
"因为你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可能性。"映月握住他的手，"就像你喜欢我的勇气一样，也要相信自己的勇气啊。"
天劲咬着嘴唇："可是他们都不相信我。"
"那就证明给他们看。"映月微笑，"用你的方式。"
炽勇和顾念棠并肩走在校门口的小路上。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炽勇，"顾念棠突然停下脚步，"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炽勇紧张地摸了摸头发："不、不知道。"
"就是那种即使落后十分也要拼命追到底的倔强。"顾念棠笑着看他，"很迷人。"
炽勇耳朵瞬间红了："其实……今天训练失误是因为看你来了太兴奋。"
"我知道。"顾念棠踮起脚尖拍拍他的头，"下次别这样了，好吗？"
"嗯！"炽勇用力点头，"我会好好打球的！"
"我相信你。"顾念棠后退一步，"记住哦，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炽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握紧拳头："我会赢的！"
飞伦路过更衣室时，听到轻微的撕拉声。他推开门，看见阳烈正在膝盖上贴膏药。
"半月板积液了吧？"飞伦走进来，"上周对抗赛我就注意到了。"
阳烈没说话，继续收拾医疗包。
"为什么要隐瞒？"飞伦问。
阳烈抬起头看他一眼，还是没说话。他拉上背包拉链，准备离开。
"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飞伦拦住他："这次换我来当你的支柱，让我们一起赢得比赛"
阳烈愣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并肩走出训练馆。夜风中，阳烈轻声说："谢谢你，我的好基友。"
飞伦看着他的侧脸："一起努力吧。"他伸出手和阳烈碰了个拳，眼神里不再是对对方的猜疑，而是一种坚定。
清晨的更衣室，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飞伦站在镜子前，手里拿着队长袖标。
他深吸一口气，把袖标戴在左臂上。
"真正的领袖不是最强的那个人，"古磊老师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而是能让每个人都发挥出最强实力的人。"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
"飞伦！"炽勇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们等你好久了！"
飞伦对着镜子露出微笑。他打开更衣室的门，看见队友们都在等着他。
"今天开始正式训练。"他说，"我们要赢。"
众人齐声应好。
晨光中，十二个少年的身影渐渐重叠在一起。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此刻，他们只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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