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蹲在旁边擦他的青铜矛(被林夏换成了拖把杆),突然道
张真源我这件也不错。
他穿了件黑色背心,胸前印着“健身房冠军”,肌肉线条把布料撑得鼓鼓囊囊,倒真像那么回事。
丁程鑫正趴在桌上写诗,新换的浅蓝色T恤沾了点墨汁,他浑然不觉,挥着笔就写
丁程鑫短衫配烈酒,江湖任我游——这衣服好,举杯方便!
严浩翔默默调着他的神经接口,白色T恤上印着一行代码,林夏凑过去看,发现翻译过来是“守护程序启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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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浸了水的宣纸,慢慢晕染开墨色时,修复店的灯光成了这片晕染里最亮的点。
林夏听见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回头看,是贺峻霖推开了阳台门,晚风卷着他长衫的衣角,像只欲飞的蝶。
屋里倒是热闹。
马嘉祺那件印着“暴富”的T恤被他小心翼翼叠在床头,此刻正捧着本《资治通鉴》看得入神,只是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大概在嫌弃活字印刷的字不如雕版的讲究。
宋亚轩和严浩翔凑在电脑前,屏幕蓝光映得两人脸发白,不知道又在争哪个编程语言更优越。
刘耀文蹲在角落,抱着块烤得半焦的肉干啃得香,尾巴在裤子里不安分地扫着地板,偶尔抬头看一眼挂在墙上的电子钟,耳朵抖了抖。
张真源在做俯卧撑,地板被他砸得咚咚响,每一下都像要把地基夯实。
丁程鑫最自在,拎着小半瓶没喝完的啤酒靠在书架旁,对着窗外的月亮念念有词,大概又在酝酿什么新诗句。
林夏还没睡?
林夏放下镊子,指尖沾着的金粉在灯光下闪了闪。她刚才正在修补古籍。
贺峻霖没回头,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
贺峻霖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他指着远处的霓虹
贺峻霖你看这灯,亮得跟白昼似的。
林夏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老城区的灯火连成一片,从阳台望出去,像打翻了的星河,碎钻似的洒在错落的屋顶上。
贺峻霖1937年的南京……
贺峻霖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被晚风卷走。
贺峻霖夜晚也有这么亮的灯。
林夏的呼吸顿了顿。
她知道贺峻霖的过往,那些被战火撕碎的岁月,那些藏在建筑图纸背后的沉重。
贺峻霖只是……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
贺峻霖后来都被炸灭了。
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得阳台的风铃叮当作响。
屋里的喧闹还在继续——
宋亚轩又在跟严浩翔抬杠,刘耀文被张真源的动静吸引,探头探脑地张望,马嘉祺已经不耐烦地呵斥了句“吵什么”,丁程鑫适时吟了句“夜深千帐灯”,倒像是应景,又像是在掩饰什么。
这些鲜活的、吵闹的、带着烟火气的声音,和贺峻霖话语里的死寂,形成了诡异的重合。
林夏没说话,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他的长衫料子很薄,能感觉到胳膊上凸起的骨骼,像他设计的那些建筑结构,硬朗,却也藏着不为人知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