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忘忧拐进巷子时，后颈的腺体突然发紧。
不是疼，是种类似被盯着的酸胀感。他没回头，脚步没停，只是把揣在口袋里的手攥紧了些。口袋里是张折叠的内存卡，边角硌得掌心发疼——这是他找了三天才拿到的东西，也是身后那伙人的目标。
身后的脚步声近了，不止一个。许忘忧加快步子，这巷子他熟，尽头有个窄口能通另一条街，只要拐过去……
“站住。”
粗哑的男声在身后炸开，跟着是急促的脚步声。许忘忧咬了咬牙，刚要冲，后领突然被人揪住，力道大得他踉跄着撞进对方怀里。
是个Alpha，信息素带着劣质烟草味，冲得许忘忧鼻腔发痛。他挣扎着想挣开，胳膊却被反剪住，疼得他闷哼一声。
“跑啊？接着跑。”抓他的人嗤笑，另一个人凑上来，手直接往他口袋里摸，“东西呢？交出来，省得挨揍。”
许忘忧偏过身躲开，后腰被狠狠踹了一脚。他踉跄着跪坐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子上，钝痛顺着骨头往上爬。他没吭声，只是把口袋往身后挪了挪。
“还挺犟。”那人蹲下来，抬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许家都垮了，你一个哑O还攥着那东西干嘛？给谁看？”
许忘忧闭了闭眼。“哑O”这词像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他的腺体三年前被伤过，信息素散不出去，也没法像其他Omega那样用信息素求救，在Alpha眼里，跟个没自保能力的摆件差不多。
“问你话呢。”那人加重了力道，下巴被捏得生疼，“不说？行，那就搜。”
手又往口袋伸过来，许忘忧猛地挣开，往旁边滚了一圈，刚要爬起来，后背又挨了一脚，这次是踢在旧伤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几个人围上来，脚一下下落在他身上，不算重，但够疼。他蜷着身子护着口袋，耳朵里嗡嗡响，只能听见他们的骂声，翻来覆去无非是“丧家犬”“贱O”之类的话。
他早听惯了，只是疼得厉害，指尖都在抖。
不知挨了多少下，身上的力道突然停了。
许忘忧没敢动，趴在地上喘着气，听见刚才抓他的那个Alpha突然拔高了声音，带着点慌：“牧野祜？你怎么在这？”
牧野祜？
许忘忧心里咯噔一下。这名字他听过，圈子里最不能惹的Alpha，手段狠，脾气更狠，听说前阵子有人不小心撞了他的车，被他打断了腿。
他怎么会来这？
“我的地方，我不能来？”
冷硬的男声响起，没什么情绪，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像冻住了。许忘忧悄悄抬眼，看见巷口站着个人。
很高，穿件黑色夹克，单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夹着烟，没点燃，就那么夹着。离得远，看不清脸，只能感觉到那股压人的气势——是顶级Alpha的信息素，淡得几乎没有，却带着凛冽的攻击性，刚才还嚣张的几个人，这会儿都僵在原地，脸色发白。
“牧、牧哥，我们不知道这是你的地方，”带头的那个勉强笑了笑，“就是抓个小贼，马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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