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雨下得更急了。
我站在路灯下，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林修远的手掌贴着我的后背，温热透过湿透的衣料传来。
"她来了。"他轻声说。
我猛地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苏晚晴。"他的声音很稳，"她来了。现在就在顾沉舟办公室。"
我这才注意到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发白。
雨幕中，我盯着那条通往大楼的路，心跳越来越快。
"你怎么知道这些？"我问。
他沉默了几秒："因为我一直在看着她。从三年前开始。"
我想起刚才在会议室里顾沉舟的表情。那些画不完的圆圈，像是困住了谁的心事。
"你到底是谁？"我后退半步，"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林修远收了伞，任由雨水打湿全身。
"沈知夏，有些事现在还不能说。"他看着我，眼神坚定，"但你要记住，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远处的玻璃门映出一道身影。
我屏住呼吸，看着那人影穿过雨幕走向大楼。
果然是苏晚晴。
"她为什么要去找顾沉舟？"我喃喃自语。
"因为她的计划要开始了。"林修远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冷，"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我忽然想起毕业那天。阳光明媚，我穿着学士服和顾沉舟在校门口合影。苏晚晴站在远处，笑容温柔得像春风。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转头问他。
他咬紧牙关："不该问的别问。现在最重要的是..."
话音未落，大楼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我们同时看向那扇玻璃门，只见顾沉舟踉跄着冲出来，脸色苍白如纸。
"知夏！"他看到我时愣了一下，随即跑过来，"你怎么还在这？"
"你的脸..."我注意到他嘴角的血迹。
他伸手抹了一把："没事。"
"怎么回事？"林修远上前一步。
顾沉舟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挑拨我和知夏的关系？"
我愣住："你说什么？"
"那些资料，那些短信，都是你搞的对不对？"他的眼神像淬了毒，"你接近知夏就是为了拆散我们。"
林修远冷笑："你以为我是谁？"
"我不知道。"顾沉舟攥紧拳头，"但我查过了，你根本不是调来总部三个月那么简单。你在公司待了五年，一直都在暗中观察苏晚晴。"
我震惊地看着林修远。他没有任何否认的意思。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的声音发抖。
顾沉舟抓住我的手："跟我回去。别再相信他。"
我抽回手："你们都有太多事瞒着我。"
就在这时，苏晚晴出现在门口。她依旧优雅从容，仿佛刚才的争吵与她无关。
"这么热闹啊。"她笑着说，"正好大家都在，不如进去坐坐？"
我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顾沉舟却向前一步："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的..."她轻轻一笑，"一直都是公平。"
雨更大了，我感觉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林修远站在我身边，像一座不动的山。
会议室的灯光刺眼。
我跟着他们走进去时，还能听见雨水顺着玻璃窗往下淌的声音。地上散落着几张文件，角落里翻倒的椅子还没扶起来。
"坐。"顾沉舟指着会议桌。
我没动。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我现在可以告诉你。"
"等等。"林修远突然开口，"你最好先看看这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
屏幕亮起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画面里是苏晚晴。
她在说话。
"只要顾沉舟相信我，那个女人迟早会自己离开。"
"他从来就不信任她，只是需要个发泄情绪的出口。"
"等她走了，我就有机会了。"
我死死盯着屏幕。
"这不是全部。"林修远点开另一个文件夹，"这是过去三年，苏晚晴和某位董事会成员的通话记录。"
我转头看苏晚晴。
她依然微笑着，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
"你早就知道这些。"我对顾沉舟说。
他抿紧嘴唇。
"你早就知道她在利用你。"
"知夏..."
"你只是不愿意承认。"我的声音发抖，"就像你不愿意相信我在乎你。"
他伸手想拉我，我躲开了。
"你根本不明白什么叫爱。"我说，"真正的爱，是愿意为对方放下所有防备，而不是躲在别人背后猜疑。"
会议室里陷入沉默。
只有雨声。
"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我转向苏晚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和顾沉舟的事。"
她终于收起笑容："是。"
"你嫉妒我。"
"不只是嫉妒。"她看着我，眼神第一次露出真实的情绪，"我嫉妒你拥有他全部的信任。即使在他怀疑所有人的时候，他还是会相信你。"
"所以你就用尽手段，让他不再相信我。"
"我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她轻声说，"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但他还是选择信你。这不公平。"
"公平？"我笑了，"你毁掉我们的感情，还跟我说公平？"
"你们之间的不公平，是顾沉舟给的。"她说，"而我要拿回属于我的。"
我突然觉得很累。
"所以你们三个，"我环视三人，"到底谁把我当人看过？"
没人回答。
"我不是你们棋局里的一枚棋子。"我抓起包，"我不值得你们这样费心思。"
"知夏。"林修远叫住我，"小心点。"
我看了他一眼："你也是。"
走出大楼时，雨还在下。
我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任由雨水冲刷脸上的泪痕。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
\[未完待续\]我走进电梯时，手机震动起来。林修远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
"别接。"身后传来顾沉舟的声音。
我没理他，按下接听键。
"知夏，"林修远的声音透着急促，"你现在在哪？"
"电梯里。"
"听着，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相信他们。"
我还没来得及问，电话就断了。转头看见顾沉舟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
电梯门开了，苏晚晴站在门口。她今天穿了条米色裙子，头发卷过，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场合。
"正好。"她笑着说，"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
我没有动。
"你看起来需要好好休息。"她走近一步，"最近太累了不是吗？"
我想起视频里她说的话。"只要顾沉舟相信我，那个女人迟早会自己离开。"
"是啊。"我看着她，"我确实该好好休息。"
餐厅里灯光柔和。我坐在角落，看着对面两人交谈。顾沉舟和苏晚晴并排坐着，像一对完美的璧人。
服务员端来红酒时，我注意到苏晚晴的手轻轻搭在顾沉舟手臂上。
"尝尝看。"她笑着给我倒酒，"这可是1982年的拉菲。"
我盯着酒杯："你知道为什么那天我会去你的公寓吗？"
她手一抖，酒洒在桌布上。
"因为我收到了匿名短信。"我说，"说你在做假账。"
顾沉舟的脸色变了。
"真是这样吗？"我看着他，"还是说，这是你们设计好的？"
"知夏..."他想说什么。
"不用说了。"我站起来，"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走出餐厅时，林修远的车正停在门口。他摇下车窗："上车。"
我没有动。
"现在还不行。"我说，"我还有件事要确认。"
深夜的办公室静悄悄的。我刷卡进门，直奔财务部。密码没改，还是三年前的那个。
电脑屏幕亮起时，我的心也跟着凉了。往来账目上密密麻麻的红字，全是苏晚晴经手的项目。
"找到了？"
我猛地转身，看见林修远站在门口。
"你怎么..."
"跟我来。"他打断我，"现在还不到揭穿的时候。"
我们坐进车里，他递给我一个档案袋。里面是照片，全是顾沉舟和苏晚晴的亲密照。最近的一张是昨天晚上，就在这家餐厅。
"所以你是谁？"我问他，"记者？私家侦探？还是...别的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真的想知道吗？"
手机突然响起。是董事会的王叔叔。
"知夏，"他的声音很急，"你爸爸心脏病发作了。现在在医院。"
我冲出车门时，听见林修远在喊我。但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刺鼻。我跑向病房时，看见妈妈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怎么回事？"我问。
她抬头看我，眼神空洞："你爸把股份全卖了。"
"卖给谁？"
她没说话，只是把一张纸递给我。转让协议上赫然签着苏晚晴的名字。
"不可能。"我摇头，"她哪来那么多钱？"
"是顾沉舟。"妈妈声音沙哑，"他用公司做抵押贷的款。"
我这才明白。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在布局。一步步把我逼到绝境。
走出医院时，天已经亮了。林修远还在等我。
"现在相信我了吗？"他问。
我看着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帮我。"我说，"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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