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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雨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轻柔地洒在房间内，林舒晴眯起眼，伸手摸索着身旁的位置——空荡荡的，却还残留着些许余温。她猛然坐起身，目光快速扫过房间，农燕萍的外套和包都不见了踪影。

“不会吧……”她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没有新消息。昨晚发生的一切，难道真的是场梦？那雨中的吻、那些深情的告白……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来电显示。林舒晴的手指滑向接听键时微微颤抖。

“醒了？”农燕萍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温柔且真实。

“你去哪儿了？”林舒晴的声音比她想象中更加急切，“我以为……”

“以为我跑了？”农燕萍轻笑一声，“我只是回家换了衣服，顺便喂猫。你睡得很熟，没忍心叫醒你。”

林舒晴长出一口气，倒回枕头上。枕套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茉莉香，这证明农燕萍确实留宿过——尽管只是单纯相拥而眠。

“饿了吗？”农燕萍问，“我买了早餐，正在回去的路上。”

“嗯……”林舒晴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想你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我也想你。十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林舒晴在床上翻了个身，忍不住的傻笑。这不是梦，农燕萍真的成了她的女朋友。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雨中的拥抱、颤抖的告白，以及回到工作室后那个漫长而甜蜜的夜晚，她们聊到凌晨，分享所有未曾说出口的思念与爱意。

门铃响起时，林舒晴已经洗漱完毕，正胡乱整理着床铺。她小跑着去开门，农燕萍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袋，头发随意扎成简单的低马尾，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柔和的光晕。

“早。”农燕萍微笑着举起袋子，“豆浆和生煎包。”

林舒晴接过袋子，顺势拉住农燕萍的手将她拽进屋内，门在身后关上的一刻，她已经吻上了农燕萍的唇。这个吻比昨晚更加热烈，带着确认的意味——你是我的，我真的拥有你了。

农燕萍轻轻推开她，脸颊泛红：“先……先吃早餐吧。”

林舒晴咧嘴一笑，牵着她走向餐桌：“遵命，老婆大人。”

这个称呼让农燕萍的耳根更红了。她低头摆弄早餐盒，避开林舒晴炽热的目光：“张姐早上给我打电话了。”

“啊？”林舒晴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知道了？”

“不是。”农燕萍摇摇头，“是关于新书的事。出版社希望继续插画项目，而且……”她顿了顿，“他们提议我们公开合作，甚至一起做几场签售。”

林舒晴瞪大眼睛：“真的？那谣言……”

“你的漫画帮了大忙。”农燕萍拿出手机，点开微博，“你看。”

屏幕上是一条转发过万的漫画——林舒晴用简单的四格形式讲述了她们真实的相识过程：从书店偶遇《春日不迟》，到猫咖第一次见面，再到共同创作的日子。最后一张图是两个Q版小人手牵手站在雨中，配文“真相只有一个：我们相爱了”。

“你什么时候发的？”林舒晴惊讶地问。

“昨晚你睡着后。”农燕萍轻声说，“我看了你的草稿，觉得……应该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林舒晴翻阅着评论区，大多数留言都是祝福和支持。那些曾经的恶意揣测被淹没在温暖的声浪中。

网友变脸速度就是如此之快

.

“所以……我们公开？”林舒晴小心翼翼地问。

农燕萍点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除非你不想……”

“我想！”林舒晴立刻回答，又犹豫了一下，“但你确定吗？张姐不是说……”

“我和张姐谈过了。”农燕萍说。“我告诉她，我不想再为了所谓的‘职业形象’去掩饰真实的自己。如果有人因为我的性向或者感情生活就否定我的作品，那么那些人从一开始就从未真正读懂我的文字，也不值得我为此改变分毫。”

林舒晴从未听过农燕萍说这么长、这么坚决的话。她突然意识到，在这场风波中成长的不只是她自己。

“那鹿任怡呢？”她忍不住问。

农燕萍的表情变得复杂：“她……是个过去式。她曾经伤害过我，但这次风波让我明白，我不能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

林舒晴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会保护你的。”

“我们一起面对。”农燕萍纠正道，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不过现在，先吃早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美梦。插画项目重新启动，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白天在工作室讨论画面细节，晚上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或读书。农燕萍有时会朗读她正在写的段落给林舒晴听，而林舒晴则把新画的角色给农燕萍看，听取她的意见。

林舒晴的漫画编辑蒋舒婷对两人关系出乎意料地支持：“总算公开了，你们之前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她甚至提议在《星语者》中加入一个作家角色，作为对农燕萍的致敬。

七月底，农燕萍的新书《春日不迟》正式上市，首印十万册一周内售罄。出版社紧急加印，并安排全国巡回签售。作为插画师，林舒晴原本只需参加部分场次，但她坚持每一场都陪着农燕萍。

“你确定吗？”农燕萍在首场签售前紧张地问，“会很累的。”

林舒晴正在帮她整理签书用的钢笔：“当然！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大作家农燕萍是我的女朋友。”

签售现场的人潮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队伍从书店一直排到街角，很多人手里拿着林舒晴画的同人图，甚至有人cos书中的角色。当林舒晴和农燕萍一起出现在签售台前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和掌声。

“晴意农农！”有人大声喊道，引来一片善意的笑声。

农燕萍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但她的手在桌下紧紧握着林舒晴的，没有松开。

签售进行到一半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队伍中——鹿任怡。林舒晴的身体瞬间绷紧，但农燕萍只是平静地拍了拍她的手。

“农老师。”李薇把书放在桌上，语气比想象中平和，“恭喜新书大卖。”

“谢谢。”农燕萍礼貌地回应，签下自己的名字。

李薇看了看林舒晴，又看了看她们交握的手，突然笑了：“看来我输了两次。”她拿起书，转身前低声说，“这次……祝你们幸福。”

林舒晴目送她离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农燕萍捏了捏她的手指，继续为下一位读者签名。

签售结束后，出版社为农燕萍举办了一个小型庆功宴。张姐举杯致辞时，特意感谢了林舒晴：“没有你的插画和……其他支持，这本书不会这么成功。”

回酒店的路上，农燕萍靠在林舒晴肩上，疲惫但满足：“今天完美得不像真的。”

“这才刚开始呢。”林舒晴吻了吻她的发顶，“我们的‘晴意农农’时代才刚刚到来！”

农燕萍轻轻掐了下她的腰：“别太张扬了……”

林舒晴笑嘻嘻地说，“粉丝们都想看我们的恋爱日常呢。”

“想都别想。”农燕萍假装严肃地说，但眼角的笑意出卖了她。

巡回签售持续了一个月，两人几乎走遍全国主要城市。每到一个地方，林舒晴都会偷偷记录下农燕萍和读者交流的温馨瞬间，会把两人日常生活拍成vlog，晚上回到酒店再画成小漫画发在社交账号上。这些“幕后花絮”很快成为粉丝们的最爱，#晴意农农话题的阅读量突破了五千万。

九月初，回到上海后，林舒晴接到了漫画展的邀请——作为年度最受欢迎的漫画家之一，她将拥有一个独立展区。

“我要设置一个‘晴意农农’专区！”她兴奋地对农燕萍宣布，“展示我们所有的合作作品，从第一张同人图到新书插画！”

农燕萍无奈地摇头，但没再反对这个称呼：“随你吧。”

布展那天，林舒晴特意设计了一个互动区——一面贴满便签的墙，让参观者写下自己的爱情故事或祝福。农燕萍帮忙布置时，发现林舒晴偷偷在角落里贴了一张便签：“致奶瓶：遇见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爱你的小晴。”

漫画展当天，人潮涌动。林舒晴的“晴意农农”专区成为全场焦点，很多人排队就为了看一眼那些记录两人爱情历程的原画。农燕萍原本只是作为观众出席，但被热情的粉丝认出后，不得不加入签名的行列。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一个大胆的粉丝问道，引来一片起哄声。

农燕萍的脸瞬间红透，林舒晴则大笑着回答：“等法律允许的第一天！”

晚上闭展后，两人精疲力尽地回到公寓。农燕萍瘫在沙发上，林舒晴则趴在地毯上翻看今天收到的粉丝礼物。

“累死了……”农燕萍闭着眼睛说，“但很开心。”

林舒晴爬到她身边，把头枕在她腿上：“明天是最后一天了，然后我们就能休息一阵子。”

农燕萍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嗯……”

林舒晴突然坐起来：“我有个想法。”

“什么？”

“我们开个工作室吧！”林舒晴的眼睛闪闪发光，“你负责文字，我负责画面，专门创作图文结合的作品。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晴雨’——晴天和雨天的结合！”

农燕萍怔了怔，随即微笑起来：“听起来……很不错。”

“真的？你同意了？”林舒晴兴奋地扑上去，把农燕萍压在沙发上，“我们要有自己的工作室了！”

农燕萍笑着推开她：“别闹……我还没完全答应呢。”

“太晚了，反悔无效！”林舒晴在她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我已经看到未来了——农大作家和林大漫画家，称霸文艺界！”

农燕萍摇摇头，但眼中的爱意藏不住：“自恋狂……”

漫画展最后一天，林舒晴特意换上了正装——一件白色西装外套，内搭白衬衫。农燕萍则穿着纯白色的连衣裙，两人站在一起格外登对。

闭幕式上，主办方邀请林舒晴做简短发言。她站在话筒前，看着台下的人群，突然紧张起来。

“呃……谢谢大家来参加这次展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漫画对我来说不仅是工作，更是表达情感的方式。这次展出的作品，很多都源于……”她看向台下的农燕萍，“源于爱。”

掌声响起，林舒晴深吸一口气：“其实……我今天还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环节。”

她走下台，来到农燕萍面前，单膝跪地。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农燕萍瞪大了眼睛，手不自觉地捂住嘴。

“农燕萍。”林舒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绒盒，“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是等法律允许的那天，而是现在，就在这里，在我的漫画世界里，成为我的妻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简约的银戒，内侧刻着“晴雨”二字。

农燕萍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林舒晴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戒指，然后农燕萍也为她戴上另一枚。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有人甚至吹起了口哨。

“你计划多久了？”回程的出租车上，农燕萍低声问，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新戒指。

“大概从你第一次在我工作室睡着那晚。”林舒晴老实交代，“当时就想，如果能每天早上醒来都看到你就好了。”

农燕萍靠在她肩上：“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

“这才第一个愿望呢。”林舒晴神秘地眨眨眼，“我还有很多很多……”

车窗外，夕阳西下，为整个城市镀上一层金色。林舒晴握住农燕萍的手，十指相扣。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挑战，她们都会像面对这次风波一样——一起面对，一起克服。

因为从今以后，每一个晴天和雨天，她们都将共同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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